给她整理了额前的碎发,一边说道:“主要是,我与那顾末有嫌隙,而顾末又与成王妃是手帕交,想年与成王妃又是表亲,所以你我太过亲密,恐怕要伤了你们姐妹情分的。”
其实说这些话,我或多或少有一些自己的目的,是想知道,陈想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态度,而更多的,是要提醒陈想年,这京中关系错综复杂,我们之间的交往,注定不会那么单纯。
“嫂嫂说这些,想年都是知道的。”
听了我的话,陈想年只是默默的点点头,随后才说:“不过,想年并不会在京中久留,便想趁着在的时候,给那些人点颜色看看,也好让那些人知道,想年其实是站在嫂嫂这面的。关于这点,母妃也是支持的,因为母妃不想我与威武侯府走的太近,毕竟侯府是暗中扶持成王兄的,而父皇,最不喜这样。”
原来,陈想年的母妃,也就是宸贵妃,其实是个明哲保身的人,她虽然出自威武侯府,可却不想陷入夺储之争,而陈想年公开表明站在我这面,其实也是给皇上一个态度,好让皇上知道,她宸贵妃,是个老实本分的而已。
看来,并不只是我有自己的算计,天真无邪的陈想年,也有自己的目的。
但这在我看来是很正常的,毕竟陈想年幼年便被送往棋剑乐府学艺,与母亲聚少离多,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当然要为母亲多做一些了。
“嫂嫂……”
陈想年见我没有说话,小脸上显得有些不自在,又或是有些愧疚,她说:“其实,想年最不喜这些弯弯绕绕了,可是……”
“无妨的。”
我笑着,往她嘴里塞了粒葡萄,感叹道:“若你我都是寻常百姓,便不用想这么许多了,可我们偏偏不是。所以啊,你我只需做到,你知我好,我知你好,便足够了。”
出身这种东西,是没有选择的,说一句矫情的话,我宁愿这次重活,是在个寻常的人家,哪怕苦点累点,也不想面对这些糟心的事情。
一直到正午,我与陈想年都在亭子里说话,等到宫人来请,我们才一同去往内殿用膳,而有资格进入内殿的,也只有诸位王妃公主,再就是三品大员往上的女眷,像是顾末与安海棠那样的身份,即便是进的去内殿,也只能在身边伺候着,是连个席位都没有的。
到了内殿后,才发现人已经快要到齐了,而我也看到了顾末与安海棠,就如我想的那样,她们连坐下的资格都没有,是站在了成王妃的身后伺候。
而这时候,一个宫女悄然来到我身旁,很恭敬的福了一礼,小声道:“陵王妃娘娘,我们娘娘有请!”
说着,她又对陈想年福了一礼,说道:“我们娘娘说了,若是公主不放心,便一同前往。”
我与陈想年对视一眼,她是在询问我的意思,我略微点头,她便也点点头,算是默认了,随后我们便随着宫女从侧门离开,前往太子妃的寝宫,我心中暗自想着,这个时候太子妃要见我,便是有些算计的,而且八成是冲着成王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