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难保。所以众人唯有默然以对。
袁克定还以为他们都在思忖自己计划的可行性,又接着说道:“之前斗瞻(阮忠枢)先生说得好,我们现在是骑虎难下、覆水难收,根本没有后路,只能像过河卒子一样奋勇向前。现在父亲大人因病卧床,暂时不能理事,还望大家戮力同心共济时艰!燕孙先生,国会那边总统尚未选出,还需要您坐镇指挥,之后的事情就拜托了!”说完起身对着梁士诒深深一躬。
梁士诒急忙起身扶住袁克定:“大少爷客气了。这是梁某的分内之事,何来拜托之说?”
袁克定又对赵秉钧说道:“智庵先生,‘成事不说,遂事不谏’。虽然搜捕新中国党总部没有擒获孙元起那个狗贼,但那只是时运不济,非战之罪也!希望智庵先生能重整旗鼓,尽快与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先生、日本驻华公使山座圆太郎先生等沟通,看看能够达成借款协议?克定拜托了!”
紧接着他又对段祺瑞说道:“芝泉总长,之前克定听斗瞻先生说,孙元起在经世大学附近潜藏数百精锐,各种轻重武器更是不计其数,而经世大学及附属中学学生又经常接受军事操练,可以须臾成军,战力不下于一个旅。希望芝泉总长能命治中将军率第六旅向西摆出防御阵势,拱卫京城安全,不给宵小以可乘之机。拜托了!”
听完袁克定的部署,众人都虎着脸走出了大总统府。
梁士诒的秘书叶恭绰见东主脸色不太好看,便关切地问道:“大人,大总统派人急急忙忙地请您回来,府中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梁士诒气呼呼地说道:“孙百熙不知得到谁的通风报信,居然在合围前逃了出去,此刻正在大同向全国发表通电,大帅听到消息又昏厥了过去,所以袁大少爷急急忙忙派人把我们几个请到大总统府中议事。”
“孙百熙逃到大同了?那就麻烦了!”叶恭绰拍腿大叫道。
梁士诒点点头:“裕甫说得不错,一旦孙百熙逃出生天,敌我形势就会立即发生逆转,咱们的麻烦就来了。现在咱们根本没有做好与孙百熙开战的准备,又在舆论上处于劣势,在这个时候就应该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舍车保帅,尽力拖延时间。可袁大少爷倒好,居然还想把新中国党和国民党的议员杀一批、关一批,真是浑然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叶恭绰目瞪口呆:“什么,这时候袁大少爷还想杀议员?他这哪是杀议员啊,分明是成心想气死大总统啊!大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梁士诒冷冷地答道:“都说‘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既然有人成心求死,那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国会那边暂且按兵不动,到晚上九、十点钟如果还选不出大总统,就给他们送点茶水过去吧。若是有送饭菜过去的,也不要太多阻拦。对了,上次唐少川(唐绍仪)不是来电微微露出几分招徕之意么?等会儿你给他回电一封,略略表示事情可以商量。注意一定要做得隐秘些,别让大帅和赵智庵看出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