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敲侧击地问周奕琛最近在忙什么,起初梁毓言吊儿郎当地不认真回答,还抱怨我仍关注周奕琛,由着我语气急,他想了想,说。
“我没听说大哥最近有什么项目必须出差,但他今天的确没来公司。”
我以为他是故意这么说,还问了些别的。
梁毓言哼哼一笑。
“南南,大哥又不是小孩子,你现在在担心什么?我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但应该不是什么急事,今天我爸也没来公司,他们应该在一起吧。他们干什么也不会跟我报备。”
梁毓言这么一说,我就觉得心里更堵得慌了,周奕琛和周连瑞在一起,能去哪儿呢?
我也知道周奕琛不会回我简讯,但我还是了一条给他,让他看到后给我回电话。
我这人最怕的就是别人玩失踪,虽然我和周奕琛也没什么联系。
几天后,我听苏欢颜说,王宇被保释出去了,具体用的什么手段,我也不清楚。
苏欢颜应该是和王宇说过什么,他没再回苏氏久泰上班。
期间我们见过一次面,他精神不是很好,郁郁寡欢的,递了一份辞呈,和我交接了手头的工作,就再也没和我联系过。
对于苏氏久泰少的那些钱,他也没细说。
但我能肯定的是,王宇保释,并没影响到苏绍堂。
苏绍堂在公司还是老样子,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权利不放。总经理和副总经理的位置一直空着,期间股东们也提过这档子事,他很轻巧地就绕开了这个话题。
我也没闲着,私下收集了不少把柄,也试图拉拢股东。
绝大部分还是比较谨小细微,生怕惹出什么乱子,毕竟我手中的股份颇多,面上算是站中立了。但不乏那些油米不进的,比如陈董事。
我没想过陈董事会拒绝跟我合作,因为苏贤明在世时,他们关系十分好,他也经常出入苏宅,所以我对他还是比较熟悉,算是有点交情。
他也有个女儿,我们还是高中同学,关系也不错。
大概是陈董事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数次约她女儿出来‘叙旧’,她都委婉拒绝了。
近一个月,我的生活平静的不像话,日子也在吃吃喝喝,忙忙碌碌中飞快地流逝。我和苏绍堂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也不会刻意为难我,面上总是摊着笑。
梁毓言时不时地也会来我公寓蹭饭,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我初孕时。
只是,我再也没和周奕琛有半点交集,先前我还能从别人口中无意得知他的近况,现下,还真是彻彻底底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
说来也可笑,我好几次还偷偷地给周奕琛打过电话,就跟做贼一样,每次都躲在厕所里打,他也不是关机状态了,但他始终不接。
我也问过梁毓言,他几乎是一问三不知。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清楚,还是装的,只要提到这个名字,他都会敷衍过去。
我觉得我和梁毓言这样相处,还挺奇妙的,平平淡淡,他也没再说过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和我就跟朋友一样相处,只是比朋友多了几分关心而已。
一个月之后,很突然地,我收到了林向月婚礼的请帖。新郎竟是传说中有家室的林哲远。
她打电话过来时,我还跟着梁毓言在小区里散步消食。我整个人都是一愣一愣的,悄悄摸摸的,林向月就这么上位了,林哲远还给了她一场排场颇大的婚礼。
“向月,才多久没联系,要结婚这么重要的事儿,你临头上才跟我说?”
我埋汰了一句,林向月语气中全是掩不住的喜悦,不用看她本人,我差不多都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和小媳妇儿没什么区别。
“你别怪我,他向我求婚的时候,也很突然,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具体的,我们见面,我再和你说——”
闲聊了几句,我才放下电话。
我告诉梁毓言,他脸上没有半点惊讶,仅点了点头,问我会不会去,毕竟他们结婚的地方在s市,我带着球跑,也十分麻烦,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小家伙受不受得了。加之现在苏氏久泰的事儿很多,我很难抽身,这么离开几天,我也挺担心的。
我以前还挺喜欢参加婚礼的,总觉得是件能沾上喜气的事,可现在,我却觉得心里酸涩极了。
可偏偏林向月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亲自邀请我了,我没不去的道理。
其中也参杂了我的私心,我以为,以林哲远和周奕琛的关系,周奕琛定然会去参加。我也不是找他有什么事,更不可能揪着他死缠烂打什么的,就是想看他一眼,确定他挺好的就行了,之后各自安好,也不错。说到底,我对周奕琛无法太狠心,毕竟我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抛开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孩子的爹是他,是无法动摇的事实。
“我会去。”
“我陪你一起,也就这周末了吧,我们坐飞机去,自己开车时间太久,你坐久了,腰会酸。”
梁毓言那么细心,我就是想推脱,也挤不出拒绝的话。
梁毓言怕时间太赶,我太累,我们提前一天飞去了s市。我准备了一个巨大的红包,在红包背面写了一大串矫情的话,才落了名,梁毓言还笑我俗气。
我笑着反驳,“你懂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钱来得更安心的东西了。”
话落,梁毓言但笑不语。
到了s市,已经是傍晚了,我和林向月也没见上面,她忙着婚礼的事儿。由着我现在走不动太多路,我就和梁毓言在s市吃了顿晚餐,就回了酒店。
等我睡下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梁毓言立在房门前,并没有进来的意思,他看着我,眼底是一片深沉。
他轻轻地拉了一下我的手,问。
“南南,明天婚礼你一定要参加吗?你可以不去吗?”
我被他问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反问,“都来了,为什么不去?”
梁毓言抿了抿唇,好半天也没说什么,半响,他苦涩一笑。
“嗯,明早见。”
看着他的背影,我总觉得不对劲,可具体也说不出是哪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