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这通电话,压根不是寻求安慰的,就很单纯地想知道,现在怎样才能联系到王宇,他究竟好不好,我也得自己亲眼看到才能确定。 但听着苏欢颜的声音,我又生生地把话给咽了进去。
苏欢颜没给我什么说话的机会,深怕我打断,语极快地说了很多,反反复复就这么几句。像是在安慰我,更像是在安慰自己。到后面,我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她这么慌,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她对王宇并非面上那么冷漠,感情肯定是有的,无非是深浅的问题。我不会去特意问,我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再者苏欢颜藏得挺深,对感情的事一直伪装得十分淡薄,就是有也可以,没就无所谓的那种。
敷衍了几句,我就掐断了电话,过了大约五分钟左右,苏欢颜又了条简讯给我,告诉了我王宇在哪个警察局。
我大抵是脑袋撞得不舒服,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我根本也不用通过苏欢颜找到王宇。王宇是我的特助,按理警方也会联系我协助调查。刚看完简讯,还没退出页面,警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细节上警察没说太多,只说去了再谈。
王宇不在,工作全得我一个人做,每一个细节我都得确认得清清楚楚才能放心。看着堆积成山的文件,我眼睛又是一阵晕,小腹抽抽地隐隐作疼。审批文件的时候,我还觉得挺心酸的,按我这个月份的孕妇,大多都是家里好吃好喝地供着,不会做太多劳累的事儿,可我简直就是没人心疼的,就是真的不爽快了,连个吐槽的人都没有。
中午累极时,我翻着手机的通讯录,很想给林向月打通电话,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我跟她说太多,也只是给她徒增麻烦,让她担心,她也不可能帮到我什么,索性也就不膈应她了。
把王宇弄进局子后,苏绍堂也算是松下了一口气,对项目的事松了许多,下午项目资金就批了下来。
我和申文联系了具体交接时间,约了明天去周氏集团开会,我想邀请她来苏氏久泰,毕竟每次我们也是在这里跟项目进程,可申文很执意,也不说具体为什么非得过去,我也没法儿。
倒不是说离开这个公司开会我不安心什么的,我就怕一个不小心撞见周奕琛了,还挺尴尬的。
说实话,周奕琛也不止一次说那么无情的话了,每每都是挑最刺耳的话说,但这次给我的感觉却不同,他把我的b结果拿走了,还放在身上,是个人也会多想。
强忍着胸口的压抑,我撑到下班时间才去了警察局。
这地方我来过好几次了,在过来,基本没什么感觉,总之没有一次是好事,我倒也麻木了。
见王宇前,我酝酿了一肚子的话,想安抚下他的情绪。说真的,他进警察局,我心底还是十分心虚的,总觉得是自己害的,就差负荆请罪了。
可真见到他,我又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警察领我去了一间小房间,推开门,王宇翘着腿坐在里面啃着鸡翅,桌前摆了一桶肯德基全家桶,吃得津津有味,嘴角一圈油渍,脸色也挺红润,一点儿也不像个被接受调查的人。这架势,仿佛他就是在自己家一样,眼底没有任何慌乱。
我坐下,还没啃声,他抬起眼皮子盯了我一阵子,空出的手从全家桶里掏出了一只鸡腿,递到了我身前。
“苏副经理,我记得你喜欢吃鸡腿,你下班就赶过来了吧?没吃饭吧?你吃——”
我迟迟没有接,王宇的手就不断地往前伸,嘴巴也没停下来,吧唧吧唧地啃着鸡翅,浑然没察觉到我此刻脸有多沉。
“吃啊,我请你的。”
我垂眸混了一眼鸡腿,闻到这股子油腻的味道,我胃里就是一阵翻滚,我拍开他的手,还蛮用力。他大抵没想过我会拍他,一个不稳,鸡腿就滚在了地上。
他看着鸡腿,眸中还流露出些许心疼,但仅有一秒,又继续吃了。
我憋着一口气,实在忍不住爆了出来,不自觉地就提高嗓音道。
“王宇,现在是吃的时候吗?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八千万,不是笔小数目,你知法懂法,万一这事儿坐实了,你特么下半辈子就要吃牢饭了你知不知道?啊?”
我这样说,王宇脸色也没生什么变化,仍淡淡的。
片刻,他耸了耸肩头,“那我更该吃点好的,就像你说的,万一我进去了,那……”
看着他的手又伸进了全家桶里,我想都没想就把全家桶移到了一边,他够不着的位置。
我心底挺气,感觉他本人真的无所谓,反倒我更急。仿佛被调查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你再吃一口,我现在就走人。王宇,我不知道你这样是出于什么,如果只是想让我安心,那么我告诉你,没必要。我这么大人了,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说句不好听的,我和你非亲非故,也犯不着为了你的事着急上火,你继续这样,我大可不管你,拍拍屁股撂得一干二净,我也不是做不出来。”
一口气把话说完,我缓下了声音。
十分认真严肃地望着他,并按住了他的手背。他手上也是油,我其实挺嫌弃的,但我还是条件反射般地握紧了。算是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吧,确定他现在并不是那么狼狈,我心里多多少少会舒坦一些。
“我只希望你有点自觉,好歹为自己想个脱身的方法。有什么能帮到你的,你只管开口,我尽量帮你做。你被警察带走,怎么说也有我的责任,若不是我……”
我话还没说完整,王宇就急急地打断了我,而后暗暗地瞥了一眼我身后的警察,收回目光,他朝着我眨了眨眼,示意我不要口不择言,他没事,很好。
“抱歉,苏副经理,毕竟事情生的太突然,我还没来得及感受,你给我点时间。”
等我们说完话,警察才接过话头,简单地问了我一些事,我当然是向着王宇的,据理力争强调这事儿和他无关。
当然,我的话也没有苏绍堂的那些监控截图有力,我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只是口头上说,仅仅只能当做参考,加之我和王宇在公司的关系,警察对我说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出了警察局,天色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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