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道:“之浩,工作组都安顿下来吧?”
三个多月了,他这个市委办主任还坐在位置上,并没有被调整,这让王之浩自己都感觉有点意外。见田文建亲自给他斟起了酒,连忙端起杯子,呵呵笑道:“都安顿下来了,我还琢磨着等会儿向您请个假,去招待所陪陪他们呢。”
“是啊,级别虽然不高,但也是省里下来的领导,就这么把他们往招待所里一扔,的确有点说不过去。”陈东重重的点了下头,一脸深以为然的表情。
上面下来的都是领导,别说是由省委省政府各部门人员组成的工作组了,甚至连一个小报记者都需要宣传部派人陪同。中央部委、省市两级部门、新闻媒体,一拨接着一拨的来,巨额招待费就是这么产生的。
田文建暗叹了一口气,一边给众人继续斟酒,一边淡淡地说道:“今天就算了,我想他们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周义还是忍不住了,一把接过他手上的酒瓶,疑惑不解地说道:“田***,你能全身而退,我们大家都替你高兴。但这件事儿也太蹊跷了,公务员社会保障改革试点,有什么好试的?本来就不在一个系统嘛。”
公务员的养老和医疗是财政统包统支,社会保障则是劳动与社会保障局的事,的确不在一个系统之内。
看着众人那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田文建微微的点了下头,凝重地说道:“各位,正如香港媒体所报道的那样,我们这些公职人员和一些事业单位人员,无需像普通职工们一样缴纳养老和医疗保险,却享受着普通职工甚至两倍以上的福利待遇。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们是习以为常了,或许还认为这是应该的,但老百姓们却不这么看,就算现在他们没意识到,将来总有一天会提出类似的质疑,毕竟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不公。”
组织部长楚天浩反应了过来,禁不住地问道:“田***,您是说这个社保改革试点,是让我们也像普通职工一样缴纳社保,退休后跟他们拿同样的退休工资?”
“也对,但也完全不对。”
田文建沉思了片刻,一边环视着众人,一边继续说道:“因为其中有一个交保年限和交保额度的问题,大家都知道的,许多工人只交十五年,而且按最低标准交,那他们只能按照十五年的标准,领取相应的养老金和享受相应的医疗保障。”
祁爱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忍不住地说道:“田***,这个难度有点大呀!先不说像我们这些编制里的干部,就那么多教师就是一个问题。此外还有事业单位的职工,大家都指望着那点养老金呢,这一刀切下去,他们还不跟你急?”
田文建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似笑非笑地问道:“那改革后不降低现有的标准呢?当然,我只是说养老金发放标准和医疗费用报销标准,并不意味着不需要缴纳相应的保险。”
“政府交一部分,个人交一部分,一个月两三百块钱,虽然这个工作不太好做,但省委省政府的工作组呆在这里,强力推行下去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说到这里,祁爱国突然反应了过来,连连摇头道:“田***,这么一来跟老干部工作并轨又有什么区别?不就是换了个领退休金和报销医疗费用的地方嘛。”
很多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田文建从未想过一口吃个胖子,毕竟绝对平均主义是个伪命题,实践也证明这条路也完全走不通。更何况他现在需要的是平稳过渡,真要是把公务员和教师们逼急了,来个罢工、罢课什么的就得不偿失了。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换汤不换药,而是把埋伏打在提高普通职工社保标准和公务员薪水上涨上。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正如他告诫哲学系的学生们那样,等一切熟悉的事物都变得陌生时,想回到原来的样子已经很难了。
市委副***陈东显然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居然流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拍案叫绝道:“高,实在是高!大家想想,香港媒体不是揪着咱们不放吗?那咱们就并轨过去,左口袋里的东西放进右口袋,让他们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时机尚不成熟,田文建不能说得太透,干脆微微的点了下头,-<3 8 看 书 网^ >-道:“形势逼人强,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但话又说回来,仅仅这样还是不够的,怎么着也得给普通职工提高一点社保标准,以及建立一套相对完善的社保体系。”
“可这么一来,财政压力就更大了。”周义放下了筷子,一脸忧心忡忡地表情。
“所以我们必须在三公支出上面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压缩压缩。”
田文建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公车改革,几个试点市都出了成绩,我们完全可以借鉴借鉴;公款吃喝,由我来扮这个黑脸,下决心整治他个一两年;医疗这一块也不能放松,我个人的意见是趁这个机会收归国有,把医院债务都接手过来,尽可能的降低医疗成本,缓解并轨后的医保压力。”
“牵一发则动全身,田***,这哪里是什么公务员社会保障改革?分明是县政改革嘛。”
看着周义那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田大***重重的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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