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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政,善政!”
刘岩此时对皇太子也是心悦臣服,再没有什么话说,激动之下,只是连声夸赞而已。
“不要尽说好话!”朱慈烺皱眉道:“附近盐场,我转了几十家。盐民百姓待遇不一,象你这里,百姓好歹是有营生,一家老小有饭吃,有的盐场却是将盐民克扣的如乞丐一般。还有,浪费工时,材料,人人皆可走私。盐课朝廷不打算把盐场收回,毕竟盐商虽良莠不齐,但经营盐场,其中一些关节,还是你们最为清楚。我看了几天,心中已经有定论,以后还要成立监司,专管各大小盐场。一则,要记录和控制产盐数量,二来要分省定价,三来就是监督质量,淮盐原是比二东的盐好的多,现在一打听,青州产盐已经远超淮盐,我看了几天,盐场之中,颗粒太大,杂质太多的盐田到处都是,这样下去如何得了,一定需要整改才成。第四,就要给盐民定工钱,这等事,你莫要以为是朝廷官府多事~朝廷抚育万民,什么事都能管。盐民吃喝不饱,挨打受骂,岂能尽心尽力的替东主做事?况且,朝廷也不能看着子民受罪,非得纠正过来不可。
你这里是算明白的,多少盐商,心如黑铁,说不明白,少不得就要打板子,板子上身,也就老实了。”
朱慈烺一边说,已经是站起身来,边说边在这水榭中来回徘徊。
初为太车,以为不过是有钱有粮,养兵打仗,到现在身处局内,这才明白了很多事。
大小政务,没有简单的。
光是六个盐政,还有一个捐纳厘金,这几件事,这几个月下来就是牵扯很广,几乎是把他练兵以外的所有精力都用上了!
而一边的刘岩也是双眼都放出光来。
眼前这位主儿,年纪不大,怎么就有这么经天纬地的才干?
他倒是不知道,当世之人,于事多半不愿探寻究竟,含含糊糊,塞责推卸,谁愿多事?象朱慈娘这样,能沉下心来,在盐场之中和一群连农民也不如的盐民打了好些天交道,和盐商推心置腹的长谈~这样的事,连个知县也不肯干!
有如此身份,再加上能放下身段,再有后世见识和做事的办法,还有什么事是不可为的?
“如何?”
刘岩如何佩服,朱慈烺也不去管,顺着自已的思路说完,便是双目炯炯,看向刘岩,问道:“我的这些想法办法,你看如何?”
“妥当之极。”刘岩笑道:“就是不知道,殿下要叫臣如何放力?”
他能把家业做大,到如今的地步,人当然也并不笨。朱慈烺麾下练着几万大军,淮扬民政军务都归大元帅府,二府五州十四县多少事,加上南北中心,运河上每天过多少船,有多少事情等着这位太子来处断,每天还要和南京文书往来,参与全国军政大事……这位殿下哪有功夫,真的跑一个盐商家里头来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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