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士风颓丧,改良也非一朝一夕可成,也只能徐徐图之了。
因为科考实在不容易,张居正当国时,他的儿子连续考中进士,引起民间舆论大哗。就算是书香世家,可以从小教养,但仍然有作弊的赚疑,所以张居正一死,家族中人科名都被剥夺,科举就算有万般不是,在公平性上,已经是远超时代,而有此不易,捐监生资格,一体会试,总算是给儿孙减轻了不少风险。
过五关斩六将才能办成的事,结果花几百银子就能省下这些功夫,谁不乐意?
除非是实在窘迫的人家,淮扬一带,几乎所有的官绅地主之家,都已经替家中子弟捐了一两个或是更多的监生名额了。
就算子孙无用,会试无望,可监生的身份可以占不少的便宜,花上几百银子,或是两千石精米,都是十分合算的。
“怪不得,怪不得。”
刘岩眯着眼,打量着长龙一般的队伍,但见诺大的捐局院中,不停的的大车进进出出。
现银不多的,就是捐粮,现在新麦刚下,虽说捐麦比捐米要多一些,但也省了不少事。这些官绅喜欢买田,多的几万亩,少也有几百过千,几千石粮,还真难不住他们。
捐局库房,建的十分高大巍峨,存粮十几二十万石没有问题,当初修筑时,扬州城中的人都要笑掉牙齿,都说太子不知道算的什么账,花这么多钱修这些库房,用来装石子瓦砾么?
刘岩和戴俊等人,当初也是嘲笑太子的人群中的一份子,现在此时,站在这捐局之外,看到银子粮食流水般的向捐局内涌进去,各人又是惭愧,又是十分敬服,彼此对视之时,都是十分凛然。刀口野有嘛丫口翰口u业利z口y纠
太子显然是在数月前就知道今日情形,而且算准了人心世故。
这样的主上,岂能不畏之?
这一次大家能平安无事的出来,而且亲见太子容颜,虽是被训斥,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是觉得家山有福!
“刘兄,我预备捐一个正四品,老子不和老马那样的同品,好歹要大他半级。”
戴俊抵了抵发呆的刘岩,笑道:“可惜没法儿捐三品,适才捐局那厮说,原本太子打算捐三品,收十万银子,是史阁部硬顶了回去。”
“三品就算是朝廷大吏,咱们商人捐了,确实不大妥当。”
刘岩淡淡一笑,道:“涮新盐课,咱们商人好歹也进献了这么多,一身官袍,挨了咱们这么多银子去,太子殿下想也该高兴一些。就盼,能好歹留些情面,祖宗留下来的盐场,我真不想就此丢了。”
“谁说不是?”
提起这个两人就有点肃然,好在里头捐监生的名额已经完了,不少捐得了的,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出来一边走,还在大笑说话,神色间十分得意。
没捐得的,就是在当场打听,看看朝廷什么时候放名额下来,到时候一定早点过来排队捐资,一定不再落人后头。
看到如此情形,一群盐商也是骇然失笑。
向来就是盐商豪阔拿钱当泥沙一样用因为钱来的太容易而且需要显示实力,上下打点,所以就自然面然的手面阔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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