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月底时候,淮安的盐商十停来了七停,扬州盐商,够资格的,也是到了八九成。
一时间,南京城中就是多了不少手面特别豪阔的主,出手千金,根本不在话下。论起风流,当然是东林复社,论起豪阔,恐怕也就只能推盐商为第一了。
这么闹了几天,都察院和巡防司都有人说话,前者是风纪有关,后者是维护治安,现在城中治安都是归巡防衙门管,里头也是和太子学,招募一批,京营兵转过来一批,算是厢军的变种,南哀治安,内有侍卫处,外有巡防警备司,内外相靖,算是朱慈娘布置下最直接,给人观感最好的变化了。
有人说话,高弘图也就知道拖不得,就在龚鼎孳奔向淮上后不久,南京的户部之中,也是济济一堂,一百多个穿着华贵,跟班都一身绸衫的盐商富户,齐集一堂,就等着高弘图接见。
这么多人,平时虽然彼此也有恩怨,不过此时在南京相见,算是异乡客旅,彼此就多了几分亲热,再加上心中惴惴,也不知道高弘图等东林大佬究竟是有何话说,所以相见之后,彼此都是长揖打拱,一副欢若平生的样子。
“郑大官人,我扬州盐商,当以你为首,凡事只要郑大官人说话,小弟无不景从啊。”
“此言的是,我意亦同。”
“郑兄不出,奈我辈何?”
淮扬盐商,家资过百万者,实不稀奇。不过论起家世雄厚,背景强大,手腕高明,恐怕也就只能首推扬册郑家。
不仅是有牌照的盐商,整个家族还有大量的生员秀才,举人也很有几个,郑元功的芒弟现在就是进士出身,就在大元帅府担当要职,这么一个人在,别的盐商就算不服,也只能拱手相让,把这个主盟位子给了扬州郑元功来当。
郑元功自己也是十分欢喜,只是他心中有不足外人道的东西,所以还是连连谦辞,只道:“小弟才学浅薄,不懂世务,而且太过年轻,岂敢托大?”
“不妨,不妨,”有个老成盐商道:“反正我等听命行事,由郑大官人应答,底下再有什么事,大家出来公众商量,列位以为如何?”
“这样也好。”郑元功眼见无可推托,当下也是颇感得意,只得道:“如此,后生小子就就僭越无礼了。”
话是如此,脸上的得色却是消除不掉,众盐商全是猴精人物,此时都不便说什么,于是喝茶的喝茶,赏看户部摆设的看摆设,背手乱窜的也很不少,更有几个大爷,用黄铜锅子,紫檀烟杆,宁绸烟袋一套全的家伙什一字摆开,叫人装上烟丝,吐云吐雾,一时间,好生快活。
“瞧瞧,瞧瞧。”张慎言是老背晦的样子了,耳不聪眼也不明,此时站在厢房对面,倒是把对面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摇头道:“研斋,叫这么一伙子破烂流留的过来,真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此老最近牢骚多,办法少,高弘图也是有点厌了,当下只是笑道:“信陵君也用偷儿,这伙人好歹比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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