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看向宁采臣,“不如宁兄也歇息在这儿?之后……还有些事需要详细请教?”
宁采臣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之后扭头冲苏白一笑。率先起身。
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只有紫萱落在最后,在行至门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苏白,对上那双水色淡漠的眼眸。嘴唇张了张,最后还是没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转身出了房门。
房间门随着紫萱的离开自动关闭,苏白清楚这是她在外出后用了点灵力催动的。只依旧静静的在桌前盯着微微跳跃的火光看了半响后,才心神疲惫的撑着桌子起身,将从脸上拿下来就一直藏在广袖里的面具往旁边一放,和衣倒在了床榻上。
背朝外躬身蜷缩成小小的一点,睁着眼睛半响后,才慢慢闭上眼,昏沉睡去。
竹编小兔在一室的静谧中从苏白的发间爬了出来,坐在枕头上睁着小眼睛偏头看着苏白半响后,扭头看向一边完全被冷落的薄被,歪歪扭扭的走过去,嘿咻嘿咻的抱着薄被的一小块布料,试图把它拖过来盖到苏白身上,却在被子这个庞然大物的面前没有撼动对方分毫不说,自己还因为手脚不利索,一不小心滑手,向后跌了个倒栽葱。
咕噜噜的滚了两圈才被一只突然伸出的手指抵住,没再翻滚。
竹编兔耷拉着长耳朵昏头昏脑的坐起来,睁着无辜的小眼睛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内的人,耳朵抖动了几下,在看见他伸手将博被轻缓仔细的盖到苏白身上时,赶紧跑回枕头上去,嘿咻嘿咻的用苏白的银发当成了自己的被子,吧唧着苏白,却扭着头看着盖完被子后,依旧站在床榻边静静低睨苏白睡颜的青年。
似乎在疑惑他怎么还不走。
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伸出,轻轻勾起一缕蜿蜒在枕上的银色长发,停顿了许久后才想是从自己的思绪里骤然回神,像是被那缕银发灼伤了一般,急忙松手,并向后退了一步。在即将撞到身后桌椅时重新稳定身形。似乎是只在这片刻间就已经重新武装好自己的情绪,又是那个沉稳内敛,身处上位的人。
清风吹过,让原本被束好的床幔缓缓滑落,将床榻间的人隔绝开来,只留一朦胧的蜷缩在哪儿的小小一团。桌上灯火无声熄灭,房门重新掩盖。似乎从始至终就没有任何人出现过。
而唯一看见的,只是那只看似有灵,实则无心的竹编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