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支撑在勉强站立的南沉香也跟着喷出一口心头血后,摇摇欲坠,幸得苏白连忙架住。
所以此刻宁采臣是唯一一个保持着他儒雅温文模样的人。笑嘻嘻的,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依旧可以用漫不经心事不关己的态度说着让人听了,感到触目惊心的话。
――“最后一个预言:邪仙剑现世,望有缘人得见此碑,能解苍生厄运。”轻笑,“然而谁又会想到,这邪剑仙,就是……有缘人呢?”
他看着苏白,微微正色。“我曾经说过,‘世间万千劫,唯有情难过’,这世间万物虽不能说是都一一见过,却也窥到四五分。世间红男绿女总在围绕着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打转,千万年来都乐此不疲,然而真正美满的却没有几个。”
“山盟海誓地老天荒转眼就可以忘却,而就算有幸配成双,也逃不过‘缘浅情深,情深缘浅’这几字。”
缘浅情深,情深缘浅。
苏白努力搀扶着南沉香,却觉得这八个字压在她的心里,也快要和南沉香那般被压制着倒地不起了一般。
而宁采臣的话并没有停止。
“你原本就应该和我一样,是无意中出现的变数,如果跳脱红尘以外,这世间的‘天道’自然是不会理睬你,然而你现在……却成为了他的‘劫’,‘天道’又怎么可能再容你。这无字书。”他指指自己刚刚放回了衣袖里的那本什么都没有的账本。
“……你真以为,真的从一开始就空无一物吗?”
苏白一震,抬眼看宁采臣盯着自己一字一句。“不过是因为你的出现而让这书中后面应该发生的事,脱离了轨道罢了。所以……”
宁采臣再一次的朝苏白伸出手。“放开你身边的妖皇,和他们斩断全部――跟我走。”
‘跟我走’三字,变成了徐长卿终于收服所有魔气后的最后一道催命符一般。随着宁采臣话音刚落,天上的乌云瞬间散开,而前一刻还压得人快要窒息的威压也随风而逝,似乎从来就没出现过,这天地又再次白云悠悠,风轻云淡。
极快的旋身躲过凌厉的一击后,等宁采臣再次落地,衣袍袍角掀起的弧度还未完全落下时回眸朝苏白之前所站的位置一看,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同时消失的,是徐长卿。
紫萱像是因为什么而怔忡在原地,那双总是带着一汪秋水的眸子现在却一片死寂,宁采臣刚刚的话是再说给苏白听,然而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写照?
缘深情浅,缘浅情深。
呵,到底谁是那个情深,谁又是那个缘浅?
宁采臣的话她在一边听得仔细明白,变数?不就是在说苏白成为了这一世自己和徐长卿之间的变数吗?原本应该恨、应该怨的,但心里此时此刻除了空落落犹如无根的浮萍外,再没了其他念想。
苏白既然不见了,宁采臣自然没了待在这里的必要和理由,他的手微微平举,掌心向外的朝向那石碑,随即引起一阵以石碑为直径的,有针对性的地动。掀开的泥土像是活了过来,又似乎是石碑下方有土拔鼠在往里拽。总之那石碑又慢慢的重新陷入地下,不知道去往了那里。
宁采臣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地方静静待了两秒后,像是对紫萱说,又像是在对咬牙硬撑着就是不允许自己混过去的南沉香说。“石碑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预知能力,所以我送回蜀山的锁妖塔去了,至于那个小狐狸……”微微一顿,“告诉小倩,各有各的缘法,它的缘……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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