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你那时文不成武不就的,我一京城才女配你自是不欢喜的。”
然则却是立刻又捂嘴笑道:“不过倒也庆幸阿爹阿娘有眼光。”
林夫人的翻脸比翻书还快,他年轻时候自然是见识过许多的。却还是忍不住回了她上一段话道:“你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却是竟显了你做母亲的善解人意了,若是传到俩女儿耳中,怕是又要比我更亲近上几分的。这太子看不看得上还是一说,皇帝心目中的儿媳妇也摆在那,岂有你说这一番话的份?”
听着付睿渊明显胳膊肘往外拐的话,林夫人又白了他一眼道:“说得好像我多稀罕这太子妃位置似的。就太子这品行,我这两姑娘定然是看不上的。”
付睿渊却是笑着未回话,只是换了个方向问道:“听说静姝这几日学诗特别用功啊?”
“她又哪懂得这些?不过是想起早些时候经常去韩贵妃宫中玩,便想着许多年不见好好在她面前展露一番罢了。她有学习的热情,我又怎能阻止不让她学?”
“却也是无大碍,总归是八九不离十了,你今日也是累,便早些回房中休息吧。”
见付睿渊仍没停下歇息的想法,林夫人心中不禁恼他蠢笨,没好气道:“你却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这么许多年了也不过是这些破事,这江山总归是他皇帝老头的,何须你这般操心?还是同我先去用膳才是要紧事。”
林夫人在他面前总是口不择言的,每每听起来都像是许多混账话,但却都又说得他心头一暖。
他笑着瞧了瞧窗外,已是夕阳时分了。
随即便放下毛笔,站起身道:“说的也是,这肚子也是饿了。”
夕阳下,林夫人挽着付睿渊的手臂走在鹅卵石小道上,踏着薄薄的一层雪,迎着黄灿灿的余晖,向着正厅处走去。
用完晚膳后,两人便一同去西厢房中看望月娘了。月娘彼时正裹着好几床棉被在床上呼呼打睡,两人也不打扰她。林夫人只伸手探了探她的额温,见并无大碍,便走出房门问了王嬷嬷几句话方才和付睿渊安心地离去。
翌日,付睿渊便是好一派爱女心切地进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同皇帝老儿诉说着月娘在秦府所遭受到的可怕之事。
而两家几乎同时浩浩荡荡地来太医院借了十几名太医,足足占了太医总数的一半,皇帝又岂会是不知的道理?
知道月娘的确是伤得不轻,皇帝见状也是好一阵安慰。
后又听得付睿渊道:“太子这般乖巧懂事,又是极聪慧的,说是要替他寻太傅,其实打心底里我又难道不想亲自教他?只不过念着孩子们还小,怕是离了他们许久便是会出了什么意外。如今不过忙着几日,却真是出了这么个情况,老身又怎么能安心啊?”
自第一句听付睿渊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他儿子乖巧懂事,皇帝便是大约知道了付睿渊今日前来的真正来意。听完他这意真情切的一大段话,便是知道他不过是想在妥协之前再在他这好好捞一把罢了。
却也不恼,终于将眼前这位老顽童给搞定了,哪能不高兴?自也是不能面上表露出来的,只摸着下巴做思忖状,随即不悦道:“却也是谢女太过放肆了,如今病重却也是遭到惩罚了,只苦了月丫头平白无故跟着受累。看样子她元宵灯会却是也不用来了,好好在府中通读一下女诫才是要紧。你放心,朕自不会叫月丫头平白受了这些委屈,这便是下令,待她醒时便是叫她到府中给月丫头赔礼道歉。这种事朕保证不会发生了,你也便放宽心,有朕出言,没有人敢再欺负了你家孩子。只是听你刚才所说,愿意当太傅,可是真心话?”
付睿渊听着皇帝这一番“公平公正”的判夺,自也要装作被感动地涕泗横流,随即激动地颤抖着手指道:“老夫自是早就便有这意愿了,只是碍着刚才所说的缘由一直未说出口,如今陛下都这般说了,我却是哪还有推脱的理由?也是感谢陛下的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