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毕,付睿渊喃喃道:“这话说的倒也不错,难不成我真是老了,没些胆量了?”
然则随即却又立刻摇了摇头,他知道牵引着他说出这一番话的究竟是何,总归是心中的那个念想一直提醒着自己太子怕并不是良善之辈,能体恤万民的君主。
林夫人却是笑得愈加欢快:“我可是不敢这么说我们堂堂的骠骑大将军的。”
林夫人自嫁他起,除了同他一起出征的那次便脱下战袍,也不如她年轻时那般喜欢到处玩闹,在家很是贤惠地做起了主母的样子,许多事林夫人自是不知的。
付睿渊只得将藏在心中许多年的话如实说出:“你却别取笑我了。太子确实是有些暴戾。你是不知,就上次我和他一同在宫殿中讨论着政事,一捧茶进来的小丫鬟不小心被门框绊倒,结果摔落了茶杯,茶水溅起到墙上他母亲的画像上,他便立即叫人将这小丫鬟拖出去杖毙了。”
林夫人心下一惊,惊的是太子现下不过才刚刚十五岁。自己虽也不算是极体恤下人的,但终归也不会随意处罚的,他们若不是做出太出格的事最多也是打几十大板罢了。
但也知在这京城中,权贵间随手处置一个丫鬟小厮不过是习以为常。林夫人虽心中仍是有疙瘩却还是理解道:“众人都是知道太子同她母亲感情极深,这又是早些年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一幅画,做这些却也是无可厚非。”
付睿渊却是摇头道:“是他的眼神,那时他的眼神就像是地狱中的修罗一般,晦暗到我都是吓了一跳,却待得处理完丫鬟便是宛若无事人般转头又同我有说有笑了起来。”
林夫人从付睿渊的话语与眼神中突然明白什么,心下也是一惊,问道:“恨!太子心中一直藏着恨,是――皇帝?”
付睿渊没有回答,却是反问道:“你知道皇后当年是怎么死的吗?”
“只听说是小产后血崩,难不成不是?”
“当年这件事关系到两国之间的机密,知道的人很少。你可还记得当年皇后刚被纳入皇宫之时朝堂之上沸沸扬扬的奸细之说?”
“可当时不是已经证实了是杨连广吗?”
她还记得皇帝知道后龙颜大怒,直接便判了他满门抄斩。足足一月,京城中都充斥着满满的血腥味,一下处决了这么多人,大部分还是丝毫同这件事无干系的可怜人,百姓们只道是冤魂太多,夜路寒凉,若是没有要紧事,晚间时分都是不愿出门的,京城便也是更显凄凉。
付睿渊叹气着又是摇了摇头,真正知道真相的屈指可数,只是可怜了皇后了,只继续说道:“当年因着机密泄露,使我朝连失了两座城池,而在这之前也是屡战屡败,然而又揪不住真正奸细,众统帅们皆是有些泄气,本就是怀疑是当朝皇后的,便联名上书讨个说法,大战在即,自是不能使这些老将们懈怠的,也总归是要有个人出来背锅,可若是除了皇后,怕他们定然是不依的。”
林夫人诧异自己的认知连连被否决,却是更恐惧此时此刻自己内心的猜想,试探着问道:“于是,皇帝便将身怀六甲的皇后赐死了?”
在她乃至于天下百姓的眼中,皇帝都是极深爱皇后的,可谓是痴情种。当年,皇帝是如何排除万难,一点点地为她抹去奸细的嫌疑,再不顾众大臣的反对将她迎娶入宫他们都是看在眼里。
之后仍是时不时地传来皇帝亲自为她画眉,画皎梨妆的佳话。
若是说他们二人会吵架,恐怕都是鲜少有人信的。
“那时太子便躲在帘帐后头。”
除却心中的无尽的震惊和惋惜,林夫人却是疑惑道:“你却是怎么知道的?”
“大战结束后的三个月后,我从皇帝宫中禀报完事,闲着无聊,便想着在皇宫中转几圈,却是碰巧见到了太子亲自处决皇帝宫中的一名宫女。”
“她撞见太子了?”林夫人自是聪慧的,这兜兜转转几句话的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