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历的这些年便替付睿渊好好管教,待得归来之时便还他一个意气风发的儿子。
他这儿子顽劣他自然是知道的,这么一听哪能不心动?也知道他总是会想出常人意想不到的方法,想来也许就是对自己儿子管用呢?
然则,他是瞎了眼才听信了这人的鬼话,前一天才说得他满满的心动,第二日天未亮便携款潜逃了。
可惜了他那羊脂玉扇,现在想来还是一阵肉疼呢!
自然,能将静姝纳入门下自然也是花费了付睿渊不少的代价,现下想来,陆元在京中的这些年,他也是被诓了大把大把的银子,全是肉啊……
故事再转回湖中心小舟上。
听得月娘想要拜见那高人,付铭瑄却是摇头道:“自那次有过一面之缘后,我便是再也没见过他了,这些年派人遍寻也似无果。”
其实不过是付铭瑄有事相求,那人不愿再掺和尘世种种,便不告而别罢了。
静姝叹息道:“那真是可惜了。”
她现在的棋技也不过是中等偏上,毕竟当年她也不过随着师父学了一月,年岁也尚小,智蒙还未开全,自然是还未领悟到棋道的精髓的。
这始终是她心中一憾事,若是有生之年还能拜这么一名世外高人为师,她有信心能让自己的棋技突飞猛进。
虽没有如师父般闻名于江湖的志向,但终究是她的一个梦想。
梦想若不能实现,到最后便会成为十足十的幻想,不过黄粱一梦罢了。
见明明是连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丫头,言谈举止间却是学着那些老头一般故作深沉,付铭宇听着心中便是不舒服,便悠悠开口道:“有什么好可惜的,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故作神秘罢了。”
声音不大不小,却是恰好传到对面三人处。
见付铭宇难得对棋局感兴趣,静姝便道:“二哥你不来看看这棋局?”
付铭宇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有什么好看的?这些东西我没兴趣。”
见付铭宇没兴趣,静姝也不强求,二哥的心性她自然是知道的,他更为感兴趣的还是同武学相关的。
见月娘似懂非懂地仔细凝视着棋盘,付铭瑄却是将搁放着白棋的玉碗递给月娘道::“葭月,你来试试?”
月娘忙摆手道:“不了,大哥,我不会下棋。”
付铭瑄去是笑道:“没事,就当是下着玩。”
付铭瑄淡淡道:“无妨。”
这棋盘他纠结了许多年,却是始终一无所获,如今却也并不强求,只道是诸事随缘,时机到时自会解,不到时就算你使劲一切手段恐怕也不过是徒劳。
心境开阔了闲时便也只把摆这棋谱当做解闷之事。
听到付铭瑄并不介意,月娘便接过棋碗坐下。她刚刚看的也是来劲,虽不知道究竟是何种套路,心中却是有她自己的打算,便也跃跃欲试。
月娘捻起个白子似有深意地思忖了片刻,便要落子,却听得静姝道:“阿姐,不能下这,如此便是死局,必输无疑了。”
手臂停住,却是见付铭瑄鼓励地对着自己点了点头,便也不再迟疑,啪的一声清响,白子落盘。
随即付铭瑄风轻云淡问道:“葭月,你为何这么下?”
宛若这并不是一个棋局,不过是随心所欲所摆之物。
月娘却是尴尬地饶了饶头道:“我不太懂,只是自己胡乱想的,大哥别问了,说出来怕是要笑掉大牙的。”
月娘也不是什么扭捏之人,见静姝也是有些期待地看着自己,月娘便道:“我也没什么有深意的想法,就是看这边摆着的黑棋远远胜过白棋,仅剩的几颗白棋的处境极其凶险,便想着多一颗棋子多一颗希望,先替它们挡住了危险。凡事都讲个万一,输赢也是一样,嗯,就像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思。”
月娘说得并不是很有条理,自己听着也觉得极是别扭,见付铭瑄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棋盘上她落子的方向,便忙道:“我压根便是不懂下棋的,大哥便当我胡乱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