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
闻言,付葭月不禁皱眉。
明明知道眼前人已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听得他自信满满的话,她就是不自觉得有些不自信了。
她讨厌这种感觉,便如每次呆在谢白身边,便尽是这种感觉。
离了他,她却是还要忍受这般?
一时竟是有些薄怒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这个死到临头还嘴硬的家伙,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能耐?这药入体之后,便是直接将你的内力给削减三成,你根本没有打赢我可能。”
墨竹稍稍抬起了头,在看到她尽带着嘲讽之意的眼神后,眼中笑意更甚,轻蔑地嘴角一勾,便是重又低下了头,就宛若视她不存在般。
她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被人轻视了,自她来到冥界的那一刻起,她便是告诫自己,今后定然要有自己的本事,不仅要在危难时刻有自保能力,而且还要有保全他人的能力。
眼神逐渐转变为有些阴寒,她半蹲下身子,凑近了他,却依旧是以俯视的姿态,轻蔑道:“我倒要看看,你现在究竟有何能耐!”
鼻尖相对,鼻息相撞间,墨竹抬手便是点住了付葭月的穴道,嘴角微勾,轻笑道:“那现在呢?”
付葭月身子一僵,努力地想要动动身子,面色已霎然苍白间,额角隐隐渗出丝丝的汗水,却也只能稍稍地歪了歪脑袋,正好对上墨竹轻蔑的眼神。
明明比她好不上哪里去,偏就要做出这么一副讨人厌的神情。
她试着冲破这层阻碍,却是像源泉被堵在起源处,她只能在山脚处观望般,丝毫无解!
付葭月怒道:“你——墨竹,我命令你解开我的穴道,不然的话,回去有你好看的!”
还算他有点良心,未曾将她的哑血一并给点住了。
心中虽如此想着,面上盛气凌人的神色却是丝毫未减。
墨竹对上她的眼眸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被她的恐吓给吓住,只道:“我说过,待得安全回去,夫人想要如何处置我,我都是没意见的。只不过现在,夫人,多有得罪了!”
言毕,墨竹之前面上痛苦难耐的神色便一扫而尽,一手搀扶着她,一手撑着石块,便要站起,却是因药效的缘故中途晃了晃身子,但也不是太过妨碍,稳住了身子后,便要朝回走去。
却不过走上几步,便被一身紫袍的人给挡住了去路。
墨竹眉头一皱,顺着晃动的衣摆与玉玦一路往上,映入眼帘的是卫柯那张不甚熟悉却也不至于忘却的面容。
付葭月眉头微蹙,显然也未料到卫柯此时会出现。
只听他笑道:“哎哟哟,这边却是上演着怎样的一幕?莫不是强抢民女的戏码竟是要在我们付朝长公主身上发生了?”
卫柯双手叠在胸前,看好戏般打量着她,嘴角眉梢皆是笑意。
恰一阵微风拂过,将他额角的一缕碎发吹动,挡在了眼前。
瞬时有些迷乱了他的眼眸,付葭月却仿若看见了他抛给了她一个媚眼。
这,他是在暗示她?
他,这是要来插一脚?
不待多想,付葭月也不理会墨竹现在究竟是何神色,当即便是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头,痛得咧了咧嘴,才挤出了几滴眼泪,极是可怜道:“卫柯?救我,这人我不认识,他要劫持我!”
卫柯:我不傻好吗……
卫柯嘴角抽了抽,却是当即将目光移至了一旁面色已是有些不善的墨竹道:“竟是连长公主都敢劫持,你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语气间全是戏谑之意。
墨竹道:“劝公子莫要多管闲事!谢府不是公子可以得罪的起的。”
卫柯点了点头,见到他敢如此威胁的人也是难得。只不过怎生这好属下全都到谢白门下了呢?当真是可惜。就他那整日里冰山一副的表情,就应当找个连苍蝇都不生的深山老林去孤独终老啊!
卫柯笑道:“哦?我这人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了,你要劫走她,我还便真就多管闲事了!”
说着,已是巧然腾出了一只手,朝墨竹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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