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房中,空无一人……
这个长夜,注定难眠。
翌日。
“公主,该起来了,今日该是要早起给公婆献茶的。”
温柔的轻唤至脑中回荡着,付葭月缓缓睁开眼眸,见是绿篱,便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现在正是寅时。公主便先去沐浴,早膳等一切事宜稍后都会给公主准备好的。”
“嗯。”
淡淡地回了句,她便是拖着有些疲乏的身子进了浴室。
她一向便是不喜欢让人服侍着洗漱,当下浴室中,便也只留她一人。
就着衣物踏进了温吞地冒着热气的汤水之中,随即将一旁一大盆花瓣都尽数倒入木桶之中,待彻底看不清了水中景之后,她终于一点点地褪去了几乎粘腻于身上的衣物。
一遍遍用力地揉搓着,眼角的泪水已是滑落,淹在浓雾之下,却不知是否真实。
浑身上下已是被她搓得通红,更有的地方皮肉已是绽开,她却浑然未觉。
“公主可是好了吗?”过了许久,一直焦急地等在屋外的绿篱终是开口询问道。
“嗯,满上出来了。”
咬了咬唇瓣,为了不让绿篱听出哭腔,她只得小声应答着。
起身和穿衣,她都几乎是闭紧了眼眸。
不愿看她满身的淤紫,更不愿记起昨日犹如噩梦般的可怕经历。
看见紧闭的房门终是咿呀一声打开,绿篱终是松了一口气:“公主,你可算出来了,再拖下去怕是要迟了。”
当下几个宫女一起帮她洗漱穿衣,倒也是很快便完成了一切,赶上马车之时也并不算迟。
马车刚到谢府,便是有谢府资深的老妇人过来迎接。
一下马,老妇人便是满面和蔼地迎了上来:“再过一会儿夫人和老爷便是要醒了,少爷已经在大厅处等候少夫人了,少夫人便先随老身进去吧。”
“好。”
此时空中也不过才露出一点鱼肚白,大厅中却是已然站着许多随伺的小厮丫鬟。
他便坐在太师椅上,淡淡地饮着茶水。
她呆呆地站在门口凝视着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毕竟,如今细想来,他似乎从未在哪件事上伤害过自己,唯一一次,却也是在也不知情的情况下,况,她还是被他给极力救回来了。
不见她跟上来,老妇人疑惑地转头看向她道:“少夫人,你愣在那做什么,快些进来啊。”
微微朝老妇人一笑,付葭月终是敛去了眼底的那一抹忧伤。
缓步走向谢白面前轻声道:“我来了。”
“嗯。”
淡淡的一句言语,目光依旧落及手中的茶杯上,并未看向她。
她抿了抿唇,似想再说些什么。
却是随即便转脚坐到他身旁的太师椅上。
一时无话,大厅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就连原本笑容满面的老妇人当下也是不禁微蹙起了眉头,却是也不好说些什么。
她也不是不知道昨晚少夫人并未宿在新房之中,但,一人是长公主,一人是谢府独子,自也不是她一个下人可以管的。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只听老妇人说道:“少爷,少夫人,是时候去给老爷、夫人请安了。”
闻言,两人几乎同时起身。
差异地对望了一会儿后,却是付葭月首先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小声道:“就当是借我牵一会儿,也不让老人家担心。”
两人跟随嬷嬷的步伐,在穿过了数个走廊与小道之后,在一间屋子的大厅前停下来了。
“谢白与葭月来啦,快些进来,大清早的外间有些凉。”一位身穿在微袄的容貌姣好的中年妇人,一见着二人,便是欣喜地呼唤道。
妇人面上的皱纹并不明显,因着今日特意施粉的缘故,也掩去了一些,如此看来,竟像是只不过三十出头的人。
在这临近初秋的季节,穿的却是有些多了,想来是身体不太好的缘故。
思及至此,两人移步屋中之时。
她的目光便是顺带移至了一旁的中年男子身上。
男子和谢白长得不太像,同谢白油然而至的满面冰霜相比,带了几抹暖人心脾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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