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绿篱便是朝着床上迟迟不愿起来的付葭月催促道。
“哎呀!”
烦躁地甩开了停在自己肩头上的手,付葭月微蹙着眉,却是宛若未觉般继续睡着。
“哎呀什么哎呀,都大喜日子了却还赖床?快点起来!”一把便是掀开她紧抓的被褥,自是林皇后。
哀怨地起身,自是不能发作,只得孬孬道:“母后,你怎么这么早来啊?”
“我若不这么早来,岂不是叫你就这般一直赖下去?别废话了,快些起来。”
当下又是催促着宫娥们给她洗漱,穿衣,吃饭,本来平日里在她的拖沓下需要半个时辰的事,今日却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
之后,所剩之事便也只剩下了梳发髻了。
林皇后虽说一辈子养尊处优,同付葭月一般女红拿不出手,但梳发髻的功夫可谓是一绝。
不过,既是自家女儿出嫁,自是要格外细心些的。
当下手执木梳,顺着她散落的长发便梳便念叨着:“一梳梳到尾,二叔白发齐眉,三叔儿孙满堂,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四句下来,原本愉悦的声音已是有些哽咽。
一语毕,便只听得后边一声呜咽,随即发上那双白皙的手被抽离。
付葭月于镜中见林皇后接了绿篱递过来的手帕,拭了拭眼泪,便是再度笑着替她继续梳着,便是嘲笑道:“又是这烂熟的四句,母后竟还是念哭了。”
闻言,林皇后却有些不服气了:“又没个正经。这四句揭示着你们举案齐眉,早得贵子,儿孙满堂,却是几千年都受用的,却哪里烂熟了?”
想她出嫁时母亲所讲也是这,她倒好,还嫌弃上了。
“是是是,母后说的极是,葭月熟记了。”
“就会耍贫嘴。以后到了婆家可不许就忘了我和你父皇,占着有了新的靠山就不再来宫中看我们了。却是要尽可能常来的,若是一月里连一次都是未曾,我却是要亲自去谢府揪的。”
“母后却还说我,哪有母亲在女儿出嫁前,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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