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如愿和先皇葬在一起,不过那是在当了十年的太后之后,他后来才知当初是张皇后知他有意相让宁王,说动母妃联手骗他,这两个女人,一个生养他,一个是少年夫妻――皇家的亲情只是一枚比其他更重的砝码,随手可拿来算计至亲,更遑论其他。
薛云晗顾及夏氏和薛家,不敢贸然托出实情,听到宣和帝问她是谁,几乎要喜极而泣,忍者眼泪就要回答,“我是……”
却见宣和帝脸色陡然一黯,挥手道:“算了。”说罢再不言语,立起身就往外走。
薛云晗一怔,剩下的半截话生生断在舌尖上,起身下床,赤脚追出去,却在门口被梁三全拦住。
梁三全直觉这姑娘在宣和帝心里很特别,是以只是客气地伸手一挡,微微摇头:“姑娘保重。”
薛云晗想起在魏国公府的湖里,她四肢百骸俱是寒意,一点一点无助地往下沉。
安南侯夫人和夏毓珠回房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薛云晗赤脚站在水磨石地板上一动不动,脸上有眼泪风干之后的泪痕,夏毓珠有些忐忑地把手背伸到薛云晗额头:“表妹,你不会又丢了魂儿吧……”
额头触及一片温热,薛云晗回过神来,最绝望的死亡都经历过了,这一世本来就是赚来的,只要活着便还有希望,朝夏毓珠一笑:“我没事。”说完坐到床沿上,拿手轮流搓两只僵掉的脚。
林氏见状对夏毓珠道:“你表妹病了这几天,怕是有些体虚畏凉,你去找宫人领一个手炉过来。”
清河行宫接驾的次数多,物什备得齐全,夏毓珠是郡主女儿,要个不应时令的物件并不难,这事儿叫个下人去也就办了,大伯母叫她亲自跑一趟,看来是有话要避开她,夏毓珠闻言知意,应一声:“行,表妹你现在被子里捂一捂吧。”
“喝口热的暖一暖身子。”林氏倒一杯热茶递给薛云晗,“晗姐儿,舅妈一向把你当女儿待的,如今你父母不在这里,有些事少不要由我来问一问。”
这个年龄的姑娘本来就最鲜最美,何况外甥女还长了一张眉目如画的脸,林氏这辈子见过的姑娘不少,除了年轻时的大姑子,少有比外甥女更亮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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