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论起赏罚来,自己还有商讨的余地。
如此想着,左魁的脑子飞快动了起来。
阮寄真抬眼看了一眼主楼,见上面还很稳当,脸上便也不甚急切。他扶着剑,走到吴良面前,看着他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姣好面容。
“你本来就没想放人。”
吴良因为一招不慎中了谢灵均的圈套,正是全身无力。全身唯一的知觉集中在被刺穿的手心上,这疼痛是唯一支撑着他没晕过去的支力。听到阮寄真这一句笃定的话,他艰难地抬了抬头。
“阮少侠是觉得在下还良心未泯?”
阮寄真似乎被他问得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吴良哈哈大笑起来,“如何,来做个交易。彼此交换解药,互相放人。”
这一回血滴子牺牲太大,自己还中了招,太需要重振旗鼓。他庆幸的是,在这场赌局里,自己下手够狠。否则按当前的局面,两边撕破脸皮,自己可讨不得好。放了血滴子,救了天下人。这买卖真是一点都不亏,吴良笃定阮寄真会答应。
然而,阮寄真竟然犹豫了……
吴良的表情都不知道怎么摆了。他惊愕一会儿,维持极好的风度骤然崩塌,“少侠是要赌上全天下英雄的命,也不肯放过在下了?!”
他一喊,凡是耳朵没有聋的人都听明白了。
傅蛟,贺潮盛,陶边义,杨广,朱炽天几乎所有门派的掌权人都紧张地捏紧了拳头。虽然观阮寄真行事乃是大局为重,可他有时展现出来的手段干脆利落得叫其他人都惊讶。大约是一派之主做久了,他们做起事情瞻前顾后,总想找个不得罪但又十分有利自己的局面。
譬如方才谢灵均药倒了血滴子后,如果是他们就不会立刻杀了血滴子。委婉地打打机锋,留一个日后做人好相见的局面。
可偏偏阮寄真毫不留情就动了手,抽剑的动作利落得好像只是抬一下手,弯一下腰那么简单。
也或许是因为这份利落,才把血滴子逼到了没有办法的余地,底气不足地谈起条件来。按理到了这个地步也该够了。先许下互给解药的承诺,之后防止对方耍花招的动作则慢慢来。
但是阮寄真在第一步就流露出了犹豫的神色,瞧样子是不怎么乐意。这叫这些门派的人都慌了起来。这是要如何?削了所谓武林的实力,叫他云极山庄一家独大吗?这个少年当真是有这样歹毒的心思?
“阮少侠,劝你莫要犹豫,在场英雄中的毒发作时间虽然不一,但不会超过今晚。你要是一直不做决定,这邀月台……可真要成乱葬岗了。”
吴良的语气凉飕飕的,好似胜券在握,一点都不急。但实际上,他快急死了。谢灵均不知道给他下了什么软药,无论怎么催动内力都不能排解。手上的伤又重,动一下就血流不止。然后下半身渐渐地正失去知觉,他堂堂血滴子统领只能如一只死狗一样趴在地上,颜面丢尽地逞强。
然而,阮寄真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样子,老神在在地看着吴良,丝毫不见松口的样子。
“阮寄真!你在犹豫什么!还不快答应他!”
“云极山庄!莫不是想趁火打劫!”
“卑鄙小人,卑鄙小人!”
少年安安静静的模样一下子就惹恼了很多人,怒骂之音汇成了汪洋卷成了巨浪,疯了一样扑向邀月台。吴良愈发把握十足,甚至在云极首徒脸上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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