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首畏尾起来?这可实在费解。
当今局面,原本亲近朝廷的归雁盟在不断反抗,而拒绝与朝廷有瓜葛的白玉京却沉默寡言起来。正是形势多变,叫人感慨唏嘘不已。
也不知是方无应的话让傅蛟想到了什么,他掩下话头不言,只招呼客人用菜。陈机没想到城主在这个时候起了犹豫。以他察言观色与以往的经验,便知傅蛟心中还在为自己的选择犯犹豫。他心念急转,忽而想到一法子。
他举起杯子,对着阮寄真道:“在下久仰少侠大名,一直都想与阮少侠把杯畅饮。可惜一直不曾得了好机会,只在城主寿宴上远远看过一眼。今日这近处一瞧,少侠不亏是淑质英才,人中龙凤。还请让在下敬少侠一杯。”
平日里,迟九素在教导弟子时便严肃说过,行医之人禁酒。因为贪杯嗜酒会使行针不稳,影响医术。阮寄真也常得师叔教导,认为用剑与行针是一个道理,便十分自律不沾酒水。
今日这陈机敬来,他并不喝,只是端着杯子问:“你见过我?”
“那是自然,在下虽是一介书生,却也仰慕各位英雄的剑术。如阮少侠这般的,怎么能不来见一面?”
陈机呼道。他仿佛十分好奇,不等阮寄真说话,又说:“少侠如此精妙剑法,今年武林大会必是奔着夺魁而来的吧。”
陈机提起这这事儿的目的倒也十分简单。无非是提醒傅蛟,当年方无应抢了他武林大会魁首的旧事。这件事可是一把毒苗,日后种种偏见大多因此事而慢慢长成,闹得个皮上热笑皮下冷笑的局面。
今年白玉京的两位公子并不下场。但若是不比一番,在人们的印象里,白玉京的功夫就是比不上云踪剑法的。
这武林大会已经慢慢被大门大派所垄断,只要蹿出一个苗子,可是能在武林上叫人记很久的。
然而,阮寄真真的不是为了拿魁首来的。虽然知道这次武林大会并不纯粹,可他依旧抱着一个向武之心而来。
“并无此意,”他没有应下陈机这杯酒,只认真说,“这次来若能领教各家武林绝学,此行便圆满了。”
这话说的很诚恳,所有人都能听出话里抱着的认真与虔诚。陈机没想到这一句话能被他说得这么真切,好像是真的一样,不免有点愣。他自然是不相信这个说法的。在这位幕僚的认知里,人生在世无非是追名逐利四个字。
明明是一番谦虚的假话,却叫这少年说得这么恳切。他不由感叹起云极弟子的不简单来。虽然阮寄真没接这杯酒,但他还是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嘴里应着场面话:“好好好,没想到少侠小小年纪竟如此不慕名利。便是为这一句,也当浮一大白。”
陈机这一句话说得谢灵均很不高兴。明明是一句真心话,在这人嘴里就成了沽名钓誉。
他皱起眉头,瞧了对面一眼。心道:师兄如此真心真意,但这群人怕是都如这猥琐幕僚一般,觉得师兄只不过在说假话而已。行走江湖一派侠义之心,在这些人身上却是一点不见。这等虚情假意的模样,实在叫人作呕。
他为师兄鸣不平,忽而觉得这一桌佳肴也不如方才那般鲜美。放下筷子,一时不愿多尝。
谢灵均要是有什么不对,第一个发现的肯定是阮寄真。瞧见师弟搁下筷子,他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何事。谢师弟不言,只在桌下握住了师兄的手,眼睛中一派关切之意。
云极大师兄与师弟心意相通,如何不晓师弟何意。便反握回去,用食指刮了刮师弟的掌心,示意自己没有关系。
谢灵均触痒不禁,被这小动作愣是逗笑了。忽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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