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刀岭种种,感同身受之余又觉得有些庆幸。虽说云极山庄现在危机重重,但幸好还是完整的。不论上下都在为了保全它而做着努力,各处奔波。若是此时云极山庄也如刀岭一般,门人凋敝,遭人洗劫……那画面谢灵均便是想都不敢想。
师兄多次下山出世,便是为了不让师门遭受如此灭门之灾。所以哪怕是千里奔袭,身受重伤也在所不惜。
如此这般,便叫谢灵均生出万般感动的情绪,对着阮寄真心中愈发柔情。
阮寄真亲了亲师弟的鬓边,嘴角带笑道:“师父若是得了你这话,不知该如何开心。”
“唔……”谢灵均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小动物一般的呜咽声,搂着师兄的脖子愈发不松手,嘟囔着:“是真心话呀。”
搂着谢灵均的腰转了身,把突然犯了娇气的师弟放到了枕头上,让他躺好。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上,阮寄真说:“我知道。”
然而,谢灵均依旧不愿意睡。他迫切地想要帮上一点忙,哪怕是一点点,也总比干看着强。他已经很困了,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依旧在喃喃说着:“我们还要在刀岭留几天,哪些刀岭弟子的伤都还没好,我可以治好他们……”
这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都化作了浅浅的呼吸。阮寄真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又亲了亲谢灵均的眼睛,才抱着他一起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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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听到隔壁的房间有了动静,阮寄真便知师父回来了。但方无应忙碌一夜,身为弟子不愿这个时候去打扰。看师弟还缩在被子睡得乖乖的。他起身轻手轻脚穿衣洗漱,出了房门到了厨下,自己生火煮了粥来。
等他端了东西再回到房里,谢灵均也起了。二人略用了早食之后,一个去给谭家兄弟帮忙,一个则带着药箱子去给伤员看病治伤。等快到了午时,谭摇光在其他地方的商号送了许多东西过来,还有新到的仆役。
看着弟子一丛一丛往庄里头搬物件,忙了许多日的谭二公子撑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幸而当初父亲如何骂,也没停下做生意。否则,我刀岭复起又不知在何时了。”
阮寄真不善安慰,只拍了拍谭摇光的肩膀。
大约是烟火气重新生了起来,这座寂静的山庄终于不再死气沉沉。中午,阮寄真与谢灵均端着简单的粥菜敲响了方无应的房门。
方无应昨晚奔袭一夜,见着徒弟手里的吃食,眼中一亮,笑嘻嘻道:“来得正好,正巧饿了。”
一砂锅清粥下肚,混了暖饱,方无应拿帕子擦嘴,“吃饱了,来说正事吧。”
因早前之时,云极山庄各个据点便得到了方无应的传信,紧盯着江湖门派的动作。昨夜里方无应到最近的据点将这几日的消息一汇总,倒整理出一些动向来。
“这些血滴子虽说是要武林归顺,但做出的事情却与土匪无异。那所谓的武林盟还不过是一个虚影,就已经催着归顺的各门派交会费了。”方无应将得来的消息说了一番,又嘲道,“说是会费,不如说是买命钱吧。”
看到了刀岭现状,阮寄真对血滴子的做法并没有觉得很意外。只有一点他有疑问,“这些交上去的财务,是归了血滴子,还是归了官家?”
方无应笑看弟子一眼,说:“前日,洪江水道上出现了十几艘吃水极深的船只。各码头停顿时,码头官检连帘子都没有掀开。”
“半个武林的泼天富贵……”谢灵均喃喃道,“就算是武林控住了局面不受朝廷摆布,那些门派元气大伤,也恢复过来也需要很久吧。若之后徐徐图之,这江湖落败下来也不是不可能。”
“的确如此,接下来就要看是我云极山庄先遭殃还是南都先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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