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在手里看。其实他是不懂的,但他不想这么快又走出门去,就只好借着这个样子留下来。
谢灵均抬眼看了师兄一眼,从桌子另一边绕开,走到床前,问道:“什么时候走?”
“……大约今晚吧。”
“哦,那我睡一会儿,”他这么说着便倒在床上,枕着手臂背对着师兄,好似真预备睡了。
阮寄真手里拿着药方,听着师弟刻意放缓的呼吸,无所适从。若此时他还感觉不到师弟恼怨的情绪,那可真是白过了与师弟一块儿长大的这好些年。偏他笨嘴拙舌,想不出何等可以哄人的话。
原地踌躇了一番,只好拿着手里仿若千斤重的药方,无可奈何地退了出去。
虽说是要睡了,但谢灵均又怎么可能真睡得着。不过是做了个躺下的样子,但却时刻都在注意着背后人的动向。
他原本不过是半气半恼,若是阮寄真此时上来说一两句好话,哄一哄劝一劝。哪怕是解释一下,方才把师弟一个人丢在浴桶里并不是故意的。谢灵均自己都能找个台阶,自己下来了。
结果这做师兄的倒好,呆了一会儿还就走了!
此时可真是要把人气出血来了!他豁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愤愤地盯着刚关上的那道房门,狠狠地捶了一下床板。满肚子委屈恼怒没处发泄,只好又把自己重新摔回床上,闭上眼愈发恼怒地睡了。
憋着一口气儿,谢灵均睡得半梦半醒,一会儿睁眼一会儿又睡去。梦里头似是有师兄,却又好像不曾有,磨得人发疯。大约睡到天擦黑,正是晚膳的时候,谢灵均强行把自己从睡梦里拽了出来。
带着闷气入睡,又没睡好,一阵头疼把谢灵均扯成了两半。起床气都快在他身上烧起来了。坐到桌前去,连点灯的意思都没有,干脆往前一趴当自己没醒过。
阮寄真端着吃食从外面进来,见一室昏暗,只好借着点儿外头的昏光把灯给点上。再一看,只见谢灵均揉着自己的额角,从表情到姿势都写满了不高兴三个字。他只好把饭菜端到人面前,轻声问道:“饿了么?吃饭吧……”
谢灵均抬眼看了他一眼,胸口那点郁闷还是消。忍着十分想和他说话的劲头,拿过自己的那份,狠狠地吃起来。只把嘴里的饭菜当师兄的肉来咀嚼,每一下都特别用力。阮寄真看着他,忧心忡忡直担心师弟磕碎了自己的牙。
他想了半日怎么把人哄开心,此时只憋出一句:“慢点,别咬到舌头……”
话音未落,谢灵均就咬到舌头了。
一时尖锐的疼痛难当,他捂着腮帮子,又委屈又难过。阮寄真已经放下筷子,伸手去碰师弟的脸,想看看他伤的如何。结果被谢灵均一巴掌挥开了,转过脸去,给师兄一个怒气冲天的后脑勺。
碰到发脾气的谢灵均,除了柔声柔气地哄,阮寄真简直毫无办法。起身走到师弟身边,略弯下腰,拿开谢灵均捂着自己腮帮子的手,捏开他的下巴,柔声哄道:“好了,让我看看,咬到哪儿了?”
谢灵均被师兄捧着脸,挪不开面儿,觉得自己方才能大闹天宫的气势全被师兄这一抬给抬没了,简直就是不开心。俏脸飞霞,俊目生波,往后躲开了师兄的手。闷声闷气地说:“你管我咬哪儿了!”
这一瞬,阮寄真分明看到了师弟眼里的水光,折射着他眼底的委屈,抽得阮寄真心尖一阵一阵的疼。末了,只能收回手,特别无奈地叹:“怎么又哭了呢?”
这一叹,倒把谢灵均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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