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曾彻底走进前厅,便听得两个人的声音。其中一人是青州太守卞道兴,长吁短叹,气息起伏不定。而另一人声音沉沉,呼吸绵长,一听便知此人武功扎实,不同于常人。
阮寄真收敛住心神,侧耳听了一会儿。正欲踏入其中,前厅忽而转出一个人,乃是卞道兴手下主簿。他见着阮寄真似是松了一大口气,连忙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人往另一边来。
这是为何?
阮寄真心中起疑,并没有声张,跟着这位主簿走到了一个既可以隐蔽身形,又能清楚听到堂中对话的角落里。
原来水寇老巢里查出多把火器,这乃举足轻重的大事。他不敢擅专,忙写了奏报上呈朝廷。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刚才忽就听到上头派人来了。
卞道兴原是一喜,就叫人去把阮寄真请来。因此事如何,这位小英雄也知道详细一些。有他在,可能更好追查此事。
然而,他一转身就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大喊一声:大意了!把旁边的人吓了一大跳。
只因卞道兴忽而反应过来,能在几天之内这么快就派人过来的,绝不是朝廷的正统路子,除了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暗部血滴子就再没有旁人!
这血滴子讲究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如果将阮寄真一块儿叫来,这小英雄怕是要被自己拉入极大的麻烦之中。
果然,那人一走进来,便让人觉得这厅中一冷。还不得卞道兴说什么,直接亮出了自己的暗部身份。青州太守心中紧张,借着叫人上茶落座的功夫,与旁边一个得力的主簿吩咐道:“快,去把缴获的火器拿出来交给大人。”
然后冲着人挤眉弄眼,摆手摇头,示意他把人给拦在外面。自己则扭着笑脸,和这大麻烦周旋起来。
前来询问的血滴子叫幸成仁,长着一副极其普通的面孔,说话之间滴水不漏,一不留神就被他套出了恍子去。阮寄真隐在角落里,听着卞道兴与此人你来我往,相互较量。
卞道兴在上奏时留了个心眼,不曾写清楚到底搜查出了几把火器。此时只拿出了二十把,呈在血滴子面前。幸成仁上前看了两眼,翻动器物,看到了印在底部的炮房印记。然后毫不在意的将东西放下了。
他似是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只说:“卞大人能为百姓做到如此地步,真是叫人钦佩啊。吴统领耳闻大人高义,特叫我向大人道一声幸苦。”
卞道兴闻言,眯着眼睛道:“不敢,不敢。”
真算起来,血滴子的品级与太守可是差了老一节。但是,就算是当朝一品大员遇到这些人,怕是都要弯着腰耐心听上几句所谓的问候。卞道兴说几声不敢,权当客气,已经是极有风骨了。
而且,此人一来,开口不是皇上却是暗部统领。这算什么?不过是再警告卞道兴不要再在此事上多管闲事,这件事已经由血滴子接管了。
血滴子的话放在这里,卞道兴如何不明白。他自知想逃脱暗部掌控,将这件事捅到睿帝的桌子上是千难万难。没有完全准备,一不小心就要招来杀身之祸。更何况,这青州太守有个极怪的脾气:最讨厌管闲事儿。
青州这一亩三分地已叫他头疼不已,洪灾瘟疫,哪个都不好收拾。他可没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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