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突然改了原先喊打喊杀的态度,对着武林人和颜悦色起来,总叫人担心里头藏着什么阴谋。一些消息灵通些的门派倒是想找云极山庄,探听虚实。然而实在不知道云极山庄在哪儿,只好无奈作罢。
方无应心中自有猜测,但也还需认证,于是立刻去了一封信给定居在草原上的兄长打探消息。草原远在昆仑关外,一来一去也不知多少时日。一颗细石子投入深湖,微澜荡漾,至于日后多少风波,现在也隐藏在平静的湖面之下了。
转眼又是一年多的时日,到了征和八年的芒种。武林大会初选赛事结束,各路英雄出发齐上杭越白玉京。整个南都都为此盛事沸腾了起来。
于此同时,白玉京城主府。一个年轻的后生正恭敬地将尚未拆封的信件递给白玉京城主傅蛟。
“父亲,刚收到张太守的信件。”
傅蛟点点头示意递上来,青年应了一声,将封口小心撕开取出信件展开。他只瞄到招贤使,裁判,武林大会几个醒目刺眼的字。不及多看,将信递给了自己的父亲。
傅城主接过信悉数阅过,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把信件搁在书桌上。
“你去将黄诚替为父叫来。”
傅得松躬身领命,退出书房。随手招了一个小厮,让他快些去请黄先生。不一会儿,黄诚就跟着小厮脚步匆匆的跑来,满头的大汗,气喘吁吁。
他见到傅得松拢着袖子正准备打招呼,被大公子拦住了,笑眯眯地说:“黄先生,父亲在里头等你,还是快些吧。”
“是是是,在下这就去,这就去,”急急应了一声,道一声失礼,黄诚敲门入内。
傅得松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却听不见里头任何声音,只好按压住心中的焦躁往外走了。
“刚得的消息,你看一看,”傅蛟示意桌上的信件,“看信上意思,这次不仅招贤使要来,还会带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人来。当日的座次,你去重新安排一下。”
黄诚拿起信件匆匆看了一遍,心里有了数,建议道:“不如在主楼右首侧多添两位,然后把童家的座次调前?”
“哼,童家。”想到童家近几年来的风光,傅蛟冷哼一声,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又问:“我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黄诚原本躬身弯腰地应着,听此一句,激动地向前一步,口中快快说道:“果如城主所料,那方无应极有可能便是悍骑元帅方乾的次子,上头应该还有一个大哥。而这次朝廷派下招贤使,八丨九成是为了方家宝藏来的。”
傅蛟眼睛一亮,终于露出笑容来,“果然如我所料。我说他方无应年轻时何来这么多传奇,看来是兄弟二人同用了一个名号。方无应,方无应……凤鸟无应,当真是狂得很。”
其实在第一届武林大会之前,方无应早已经声名远播。江湖上到处流传着他的英雄事迹,如何侠肝义胆,如何武艺高强。可是有好事者一对比,发现很多事情时间地点对不上号。明明同一段时间,相隔千里出现两个方无应。
便有人说这些传闻都是好事者附会,有大半内容不可信。可这次白玉京派出了五鹊卫去查,发现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再往深处挖,发现方无应竟然有两个!那许多矛盾疑点一下都说开了。
至于姬云海与方乾交好的事情,也并非没有人知道。当年去七剑山上找姬云海切磋比剑的人不少,知道他当年连夜奔赴哭狼崖的大有人在。
黄诚这次特意去了京中查探消息,千辛万苦寻得当年元帅府里的老奴,打听得知方乾的确是有一对双生子。而戎族犯界方乾西行御敌时,竟暗中将家眷都借走了。中间里外一对比,什么猜测都对上了。
耗时了快两年,终于查出这么一个不算特意隐瞒的消息,也不知白玉京城主满不满意。
“方乾战死后,李家人动作那么快就把方乾旗下那么多的兵将都收编了,若说没有提前得到过消息,说出来也无人相信啊。方乾到底是死于戎族旧主之手,还是当年几股势力联合一起……这么多年,朝廷果然没对那些个宝藏死心!”
“城主英明,”黄诚拱手道了一声:“只是实在没想到,悍骑大元帅这等衷心的人竟也有谋反的意思。”
黄诚显然是有点失望,毕竟方乾殉国乃是全天下皆知的事情,不知多少英雄感慨。这背后竟非如此纯粹,倒叫人觉得热血微凉。傅蛟见此挑了挑嘴角,竟难得对此事做了额外的评价。
“书生迂腐,”他如此说。
“方家本就是军功传家,前朝的大族,不知被多少帝王忌惮。前朝惠帝无能,外敌来犯。他手里有兵权,咬牙拼一把,开出另外一个盛世也未可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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