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应收得徒弟的消息并不算隐秘。
两年前他带着一个孩子招摇过市,甩了跟在后头的人一鼻子灰。冒险靠得近些的人,偶尔听到那孩子喊一声师父,心中倒有绑了他来威胁方无应的意思。奈何还没近到身,便被打得七零八落,没了半条命去。
竟然比直接挑衅云极庄主还要惨一点。
再者,方无应这两年都不怎么出来作妖了,倒也坐实了此人无意搅弄江湖风云,一心一意要教导起徒弟的意思。
一想到自家城主嘱咐自己的意思,黄诚心中也是无奈。大约是被方无应狠狠削过面子,白玉京城主便很怕自己的儿子也载在云极弟子手里,来之时左右暗示要叫他看一看方无应的弟子是个什么样的苗子。
语气里大有些不想方无应来的样子。
可是如果方无应不去,那另一头的事情便不好交待。黄诚深知傅蛟心事,心道自己大力邀请了,但若方无应不答应。那后头发生什么事,便与白玉京无关。可惜,傅蛟一叹,直言没有这么好打发。
一直到黄诚出发之前,白玉京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意思,到底叫不叫方无应出席。
谁想武林大会如此忙乱,自己竟接了这么一个烫手的差事,黄诚心里暗暗叫苦。但一想到这是城主对他的信任,便强打起精神去看传说中的云极首徒。
只是这一眼,竟没瞧出个头绪来。
便是阮寄真日后再威风凛凛,威震江湖,此时笼统不到十岁。倒是因每日休憩适宜,勤练不断,个子瞧着有十二三岁的孩子一般。
云极山庄里头的人各个都是个歪性,教起孩子来,从不把孩子当小的看。于是便叫云极首徒身上没有一般公子哥儿的娇弱气息,瞧着无比精神,好似一棵正在长大的松柏。
黄诚纵然武艺不佳,也瞧出了云极首徒行止飒飒如风,毫不拖泥带水。一种冲天的灵动气息,竟是明光堂堂,叫人忍不住叫出一个好字来。
阮寄真被师父唤进来,沉稳不见慌乱,同黄诚行礼。黄诚略偏了偏身体,受一礼,忙道不敢。心中不由猜测起来。
瞧他这样的年纪,便是要参加武林大会也得等到下一届。而城主三个儿子里,长子与次子分别二十与十九岁。今年在武林大会上露过面,下一届大约不会再上场。最小的儿子而今不过三岁,也碰不到云极弟子。
如此一来,傅蛟倒是不用担心当年自己遭受的屈辱再在儿子身上轮一遭。便是下一届傅家两个孩子再上场,难道连个半大的少年都打不过?
城主担心的头一桩事情倒也解开了。
这般想着,黄诚脸上便带了笑,对方无应道:“公子果然是淑质英才,风姿出众。我家城主听闻贵派喜获良徒,特备礼命我带来,还请庄主公子笑纳。”
说着,将手边一个精致的锦盒递了过来。
阮寄真看向方无应,见他点头才上前一步接了过来。口称谢过后,就站到师父身后,一言不发充当起合格的背景。
黄诚见他不卑不亢,举止有度,心中便羡慕起来:方无应的弟子,云踪剑法的传人,日后可不知是怎么样的大造化。怎得这般好事,都落在别家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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