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宫在收弟子时,总是要看来人的长相,若是长得不好的,怕是连记名弟子都难。而此门教授的武学招式也十分华丽。若是众多弟子一块儿用起来,绝对是赏心悦目,令人如痴如醉。
只不过这武学太重形式,便显得累赘多余。评价幻月宫华而不实,空有其形也有些说头。不过还是有很多人以拜入幻月宫为傲,毕竟在外貌上就已经赢了别人一等了。所以,虽然它只是个二流门派,但也足够为江湖人知晓。
方无应眼里惊人,不过一眼就知道这二十余人中,勉勉强强不过三四个入得了眼。其余者,实在不屑多看一眼。他指着领头那一个,对着阮寄真说:“你瞧那个领头的,不过五年,你绝对可以将之斩于剑下。”
这话可说的狂傲,五年之后阮寄真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罢了。说要将二十多岁的幻月宫首徒斩于剑下,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也不知是这方无应太有自信,还是真不把幻月宫放在眼里。
偏他家大弟子还是个懵懂幼儿,师父说什么就信什么,应话点头无比乖顺。好像五年后,他真的就能这么做了。
或许是方无应不屑的眼神太明显了,下方几个幻月宫的弟子朝着二楼就看了过来。见是一个中年人抱着个孩子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心中嫌恶又不好发作,就朝着周围瞪了几眼。幸好他们没听见方无应说了什么,否则一众自傲无比的年轻人怕是闹出什么事来。
方无应没有给郝掌柜找麻烦的打算,抱着弟子登登回了房间,将半路的热闹甩在了身后。
到了晚间临睡前,阮寄真被师父逼着吃了几个辣豆腐包,才被允许上床睡觉。方无应说小孩正在长个,必须多吃点。云极山庄的首徒摸着自己滚圆的肚皮,觉得自己这个师父可能不怎么会养孩子。
幸好吃饱了容易困,他在床铺上翻了几个身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到了第二日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自家师父换了身衣裳,笑眯眯地指着床边一套新衣说道:“诶,把这套换上,咱们该走了。”
阮寄真呆愣愣地搓了搓眼睛,问:“师父,你的衣裳呢?”
方无应捋了捋袖子,浑不在意地说:“哦,昨晚上和人聊天,聊破了。”
“……”
这还能叫人说什么好呢,阮寄真只能哦了一声,拽过了床边的新衣裳。想了想,还是把床幔放了下来,开始换衣服。外头传来方无应的笑声,直说小屁孩还这么害羞。
待阮寄真收拾妥当,方无应牵着徒弟走出了客栈大门。下楼时,正巧经过昨天见的那帮幻月宫弟子。香风阵阵,阮寄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方无应租了辆马车,连跑了七八天才终于在一处镇子中停下。还不等阮寄真看够了新地界儿的新鲜,就带着他往更深的地方赶去。他的动作看似不紧不慢,可速度实在惊人,转眼就将镇子甩在了身后。
阮寄真缩在师父的怀里,往来路方向看去,竟是什么都看不清。方无应拍拍他的脑袋,让他转回来,省得迷了眼睛。他说:“行了,以你现在的目力也看不清到底是谁跟在后面,别费神了。”
这么说,阮寄真也只好重新把脑袋塞回师父的怀里。
这地方越往里面走便愈发远离人世,石峰林立,参差不齐。群山环抱,险崖峭壁,如置身迷宫之中。山间雾浓,层峦叠嶂,恰似千峰悬浮;石溪水深,琉璃千顷,好比万镜平铺。这一番景象,倒让阮寄真有了回到临江观的感觉。只不过,此处越发幽深,可比仙境。
也不知方无应如何行走,绕了些许山路,一座背靠山川的雄伟建筑便展现在二人眼前。这山庄临山而建,宏伟古朴,气象万千,远非一般造物可比。
数百笔直台阶直通巍峨上门,阶下立下一巨石,上书云极山庄四字。银钩铁画,大气磅礴。气势逼人,叫人不敢直视。
惊叹之余,阮寄真的呼吸忍不住急促起来。他第一次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未来的师门,云极山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
方无应很满意弟子这样的反应,放下他,让这小孩儿好好感受了一下。才摸着他的脑袋炫耀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有气势。”
说着他又感叹了一句:“幸好你是识字的,否则看不懂这四个字,为师可有点失落啊。”
阮寄真不晓得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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