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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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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忽作斜斜一笑,眼里满是戏谑,“不过后宫这些人还是有用,适时地抬出来,能让朕免于听秦太岳聒噪。”

    说完露出得意一笑,“他今儿非要让朕做个决定,朕偏不答应,可惜没想到什么好说辞,也就只好先拖着了。”

    看来当真是为搪塞,瞧着那飞扬的眉眼,容与也笑了,“皇上拿娘娘们做挡箭牌,也不过只能挡得一时,事儿早晚要解决,您还得想个合适的理由才好拒绝。”

    沈徽歪头思量,面带戏谑,“左淳在南京赋闲,朕抓不着他什么把柄。那就只好对秦太岳说,其人八字和朕不合。你看他刚一提左淳,朕的爱妃立时就不舒坦。可见左淳不是和朕相冲,就是和朕的皇子相冲!”

    这理由听得人啼笑皆非,不过得承认,在皇权大过天的年代,这办法虽狭促,却未必没效用。只是届时秦太岳的脸,恐怕要黑得一塌糊涂了。

    他兀自沉思,全没留意沈徽正盯着他看。多久没见过他嘴角衔笑的模样了,那么润致澹然,就这样看着,仿佛能让人联想起一些,关于岁月静好的画面。

    可沈徽犹记得,方才他曾有过紧张,于眨眼间脸色倏地白下来,浑身僵硬站在他身畔,那份压抑的不安,他能清楚的感受到。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信任他,觉得随时随地可被牺牲,就像多年前一样,没有希冀,不做挣扎,更不会开口求他施以援手。

    真教人气闷,作为臣子连主君都不肯相信,他知道自己天性凉薄,可难道没有例外?他也是人,也向往一份可信赖的情感。可惜在父母兄弟,甚至妻子那里,他都找不到,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在一个近身内侍身上寻找?

    一旦这么想,倒觉得对这个人很不公平。至少他更愿意把他当臣僚,而不是一个家奴。那么就说君臣之义,也该是以互相信任作基础。

    他不甘心,总想着能听到点子真心话,“这会儿松快了?才刚剑拔弩张的,现下想想,就没点子后怕?秦太岳如今算是对上你了。”

    容与怔了怔,这是提醒他该谢恩?那么跪下叩首?含泪多谢皇上出言相救?抿唇思量片刻,也不过长揖下去,发自肺腑的说了句,“臣感激皇上信赖。”

    真是不会奉承,也不知在外头那点子伶俐都跑到哪儿去了,沈徽一脸恨铁不成钢,“你是朕提拔的,朕自然保你。这阵子在外头少出些凤头,后宫里自己多留心,皇后若要找你麻烦,你自己谨慎些,实在棘手,可以来告诉朕。”

    这又是给他吃定心丸!?其实容与心里承情,想想刚才有一瞬,他对沈徽曾起过疑心,不觉也有些汗颜。听他这么说,心里暖了一暖,顺着他的话,忙又含笑点头称是。

    犹是左淳的事,暂告一段落。宫里头也消停下来,慧妃比之从前安分守己得多,皇后依然养尊处优,不过借着关怀嫔御的名头,时不时挤兑下恃宠生娇,反遭嫌弃的慧妃,自得其乐罢了。

    沈徽每隔一日会去陪秦若臻用午饭,之后便在寝殿小憩一会子,因着他在,容与不得不往坤宁宫迎驾,顺带把上午积攒下的陈条,一一说给他听。

    这日正在耳房里候着,一个小内侍进来奉茶,端上来时头垂得极低,动作又缓慢,放在几案上手指一抖,几滴热茶溅落到外头。虽没烫着容与,却惹得林升出言呵斥,“你慌什么,伺候的规矩都不懂么?”

    那小内侍吓得一激灵,双膝一软,伏在地上连连叩首,“小人知错了,请厂公息怒……不不,请厂公责罚。”

    听声音都在发颤,容与不知道自己竟能把人唬成这样,只温声叫他起来,“不碍的,往后留心些就是了。在皇后娘娘跟前,万事都要谨慎。”见他仍垂着头,连眉目都看不清,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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