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这些天的旅程,他们和斯维班一行人四天前从荒木镇出发,一路昼伏夜行,避开旁人的耳目。斯维班显得非常小心,先向东走了两天,之后突然折返,一路南下,甚至于每天早上都要花一番工夫清理篝火的痕迹,所幸一路上并未发生异样的情况。期间,斯维班收了一次信,一只喳喳鸟从北面飞来,给他带来一张小字条,商人看过之后,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
此刻正接近傍晚,众人眼前出现了一个村落,村外的围篱早被肆虐的风沙扯得七零八落,往村里望去,土黄色的房屋破败不堪,一点生气都没有,似乎是个被遗弃的村落。在斯维班的带领下,六个人沿村子外围走了小半圈,停在村外一口荒废的枯井旁边。
斯维班凑到左仑跟前来解释:“左先生,您是知道的,在戈壁里水是稀罕的东西,戈壁人依靠钻井取水,他们常常会钻好几口井,再将井下的水道打通,这样就能将远处的地下水源引到村里来。”
说着他用手指向南面,夕阳的薄暮下,远处同样有一座井架样的东西,“我们的目的地不太远,就是这个村落供水的源头,从这里过去第七口井,那里有一条通往阿萨卡丹的武库的地道。”
左仑说,“好的,斯维班老爷,我和我的魔像仆人会紧跟你的脚步。”
将近午夜的时候,他们到达了第七口水井,此时地面的温度已然很低,放眼望去四周是黑乎乎的一片,只有呜呜的寒风呼啸着四下鼓荡。六个人带好各自的行装,每个人准备两个火把,其中一个备用。然后就挨个顺着坎哈拉放的绳子滑下井去。
所有人下到井底,打起火把,却发现这里意外的宽阔,六个男人站在里面,一点都不显拥挤。
顺着斯维班手指的方向看去,前方的地道却迅速收窄,有些地方已经有塌方的痕迹,似乎只能由一个人在前面挖掘清理,再由后面的人将挖下的碎石传递出去。
坎哈拉走在第一个,他是斯维班的亲信,体格也最强壮,挖井的活自然落到他头上。
剃刀举着火把前走两步,往水道相反的方向照去,身体却猛然僵住了。
剃刀的块头很大,左仑隔着几人,完全看不到前方的具体情形。
斯维班也发现了异状,踮起脚急问,“怎么回事?”
坎哈拉转过脸,满是惊异,“这里面好像……好像……已经有人先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