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被关上,一同隔离了外界的吵闹与喧嚣。屋内燃着袅袅熏香,宁静悠远又荡着浅浅的暧昧香气,纹着“囍”字的喜烛幽幽燃烧着,偶尔有一两滴烛泪缓缓从烛身滑落,于是烛火便噼里啪啦猛烈跳动几下,然后重归平静。
古越站在屋内,淡淡环视了一圈布置地极为喜庆的新房,目光最终定格在铺着大红色绸缎锦被的床榻上。
披着宽大喜袍的瘦削身体笔直地坐在床榻间,矜持而又优雅地将双手交叠于腿上,嫣红盖头上的流苏低低的垂在胸前,随着清浅的呼吸微微摆动。
古越迈着步子朝床榻边试探着地走了两步,见床榻边上的人身体果然如他心想的那般慢慢变得僵硬起来,他不禁又伸手按了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嘴角微扯,却让人看不清是高兴还是厌恶。
步子堪堪停在离床榻七步的距离,古越伸手从身旁摆了许多点心酒水的桌子上随手拿起一个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掉的茶水。茶水下肚,被酒精麻痹混沌的精神被刺激地冷静了不少。
他放下茶盏,也不再继续靠近,只靠着桌边,突然轻声开口道,“为什么不逃走?”我给过你时间了。
床榻边,盖着盖头的瘦削身体在一瞬间绷得更直了,宽大袖沿外露出的一寸皓腕在烛火煌煌下白的耀眼又诱惑。
古越手指轻轻对捻,眸色渐深,看床榻间的人仍旧报以沉默,他不由将桌盘上摆着的喜秤拿在手里把玩,不经意说,“楚忆已经连夜出城了。”
烛火噼里啪啦地炸出一滴星火,剧烈地而疯狂跳动起来。
红色盖头下,是封择惊骇失措的双眸。
——他知道楚忆计划逃婚的事?
下意识去用力抓紧手下的衣服,有盏精致的瓷瓶,冰凉的颈口被手掌心死死扣压住,在掌心印出一道深刻的凹痕。
——原来他早就被男人发现并非楚忆,可,既然他并非楚忆,男人又为什么不早早就戳穿他还与他拜堂成亲?!
封择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砰、砰、砰。
突然,被绛红色盖头遮盖着的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光亮,渐渐地,那道光亮逐渐扩大,而后一杆喜秤出现在自己眼前,轻挑着盖头的一角。
喜秤的另一端,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轻轻握着,顺着那只手的方向向上看,是男人在柔和烛火下依旧棱角分明的脸。
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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