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试过没日没夜的翻阅批改着各种奏折,处理朝政。但即使如此,哪怕是一刻钟闲散的时间,他还是会忍不住想到他的少年。想到少年身上的伤可有复发,下人伺候的是否贴心,有没有受凉,还有那个该死的丫鬟,可还有继续粘着他的少年……
他想要控制自己的内心,但在极致的克制之下,等待他的只有濒临崩溃的爆发。
除夕国宴上,所有人都在其热融融地欣赏歌舞,推杯换盏。皇亲们说着好听的吉祥话,脸上挂着不知有几分真心的得体笑容,一杯一杯地朝自己执起酒盅。
与对坐的皇叔遥遥举起手中酒杯,清酒饮下的那一刻,他的身是热的,心却在发凉。
他的思绪纷杂,却总忍不住飘向宫外——是否他的少年也有人陪伴?是否他的少年也在接受着下人们给他送上的吉祥祝语?是否……是否……
太多的是否萦绕在心头,许是酒意正酣,情意正浓。推却了母后夜晚赏灯的邀约,抛下了一众随侍的宫人,于深夜小雪中一步步行至府外,只为见上少年一眼。
在看到漆黑寂静的院落中,少年身立于灯火下,却无限眺望黑夜的迷茫眼眸的那一刻。在看到这空无一人的大厅中,少年独自面对一桌冷掉的饭菜,却始终一动未动时。
他想,或许此生除却他的少年,心间便再放不下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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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来年开春,鸢儿,我为你请个先生可好?”
一旁,抱着茶盏消食的封择有点儿跟不上齐胤的思路。话说上一秒他俩在做什么来着?男主的话题来的太突然,有点措手不及!
眨眨眼,他疑惑问道:“是要请教琴棋书画的先生吗?”
“不,”齐胤摇头,指尖点在少年的小巧的鼻尖,黑沉的双眸留恋地扫过拿似红樱一般鲜嫩的薄唇,他低声道,“是来教导你四书五经,还有策论的先生。”
齐胤想过了,若真要与少年一起,那他必须帮少年摆脱掉现有的低贱身份。
“那怎么可以!”陡然睁大了狭长的凤目,少年的眼底闪过失望的神色,自嘲地轻笑道,“阿胤你莫要与我说笑,大齐律法里明文规定过,贱籍……贱籍是不能接触这些的。更何况,像我这样的身份,又有哪个先生愿意教导于我?”
对于从少年口中吐出的话语与眼中流露出的茫然失落之情,齐胤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松开少年的手,转而将眼前极度不自信的人搂进怀里,温软的体温相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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