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教训的是。”面对楚郡王妃的发火,杨俊心里头知道是怎么回事,打算先稳定下祖母的情绪再说,当即一副乖孙儿状态,任由楚郡王妃训了很久。
杨俊脾气好,不怕楚郡王妃训。
可悄悄儿立在门外的走廊上,偷听了一会的余氏(杨俊娘亲)可不乐意了。她的儿子又没做错什么,楚郡王妃这般上纲上线的,疼爱儿子的她可是受不了。
当即推开了门,打断了楚郡王妃对杨俊的训斥:“娘,咱们俊儿以后可是要走仕途的,多交结些京城的权贵总是好的。薛将军一行人都是京中权贵,不结交他们结交谁?”
听到余氏的话,楚郡王妃立马更火,这个儿媳妇明知道她几个月前才与摄政王妃闹了一个大笑话,眼下还对杨俊与摄政王府的人结交丝毫也不管束,眼里还有她这个婆婆吗?
“你说什么?”楚郡王妃当下就想下脸子。
听到婆婆这般语气,被婆婆拿捏了这么多年的余氏,眼下已是皇后娘娘亲妹妹了,哪会还是个受气包,当即挺起胸膛回道:“咱们俊儿是要走仕途的,以后不光要与摄政王府结交,恐怕还要联姻呢。”
“联姻?”楚郡王妃一把从藤椅中站起,“前阵子丢的脸,还不够?”楚郡王妃心中的怒火简直熊熊燃烧,她前阵子才刚因为联姻的事,被摄政王妃那个老妖婆侮辱了,眼下竟然还想与摄政王府联姻,将她的老脸往哪搁?
“说实话,上一次提亲本不该失败而归的。”余氏一双凤眼看着楚郡王妃,似乎在责怪婆婆不会办事,才办砸了一段好姻缘。受了婆婆多年气,今日余氏就是要借着杨俊的婚事,咸鱼翻身的。
听到余氏那不敬的话,楚郡王妃真想当即就让余氏跪下认错,可话还未说出口,猛然想起余氏如今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靠山硬得很,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可以任由她拿捏的儿媳妇了。
楚郡王妃争斗了一辈子,在一次败在了出身上,她不甘心。
楚郡王妃念头一转,余氏想做什么,她就偏不让余氏如意。冷笑两声:“哼,有我在,谁也别想与摄政王府联姻,除非我死了。”用手指着余氏和杨俊道,“你俩都给我出去,这桩婚事,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走!”
杨俊不太明白,娘亲平日里都是个很温柔的人,怎的今日如此刺激祖母。当下不敢做声,拉着娘亲衣袖,一块儿就要退下。
却不曾想,余氏挺直了腰背站在那儿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俊儿婚事的权力在我这个娘亲的手上。还没听说谁,儿女的婚事大权在祖母手上的。”
“娘亲。”杨俊实在不明白今日的娘亲怎么了,一个劲儿顶撞祖母。
“明儿晌午过后,我就带着俊儿亲自上摄政王府提亲去。”说罢,余氏恭敬地行了个告退礼,看了杨俊一眼,就朝外走去。
“你!”楚郡王妃真想气得拿起茶杯就砸过去,到底被一旁的嬷嬷们劝住了。
“娘,您今儿个怎么了?”才出了楚郡王妃的院子,杨俊就急急问娘亲。
“俊儿,府邸里女人的事情,你不清楚。”余氏的眼底突然涌出热泪来,年轻时的岁月是如何熬过来的,只有她自己清楚。
当年,身为余家最小的女儿,十四五岁的年纪最是情窦初开时。偶遇过楚郡王府的世子(当年还是世子),也就是她如今的丈夫后,本来心底是谈不上太有感觉的。
可她出身世家的身份,却被妾室扶正的楚郡王妃看上了,几次三番邀约余氏和她娘亲出来喝茶,背着娘亲时,一个劲儿跟余氏说自家儿子的好。
还信誓旦旦地说,世子爷对余氏有多么多么喜欢,私下里不与余氏多说话,是因为世子爷喜欢得心里头紧张,才话少的。
当年单纯的余氏,还真的就信了。
直到新婚之夜,一对新人才刚躺下,新郎就被一个急急忙忙奔过来的丫鬟给带走了,像是什么人气得上了吊,惹得新郎一夜未归,刚做了新妇的余氏才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新婚第二日,当余氏见到丈夫手里牵着个姑娘的手,百般疼爱时,整个脑袋都爆炸了。
原来,楚郡王府世子爷早就有了深爱的姑娘,是个民女出身。身子虽然清白,可楚郡王妃百般嫌弃那女子的出身,一门心思要找个出身高贵的儿媳妇,这才将心思单纯的余氏给骗了的。
骗局拆穿时,余氏气得回了娘家,余府气呼呼地找楚郡王闹,两家几乎打了起来,后来楚郡王为了息事宁人,干脆向圣上申请罢免了不争气儿子的世子身份,早早地就将世子的身份给了余氏肚子里才一个多月大的孩子。
没想到,此举却是引来了楚郡王妃的不满,觉得新娶进门的儿媳妇,不仅没给她儿子带来福音,反倒给她儿子招惹来祸患,觉得余氏没有旺夫的命。
自打那后,楚郡王妃便明里暗里给余氏使棒子,让没有丈夫疼爱的余氏,有苦说不出。
杨俊出身前的事儿,余氏不想对杨俊说,当下只是淡淡道:“俊儿,别的事你别管,明儿个娘亲就给你提亲去,娶了媳妇,日后好好在京城发展,别回城外的楚郡王府了。”
余氏只想日后单独守着儿子和儿媳妇过。
丈夫和婆母,她一眼都不想多瞅。是以,自从杨俊出生起,余氏就给杨俊灌输了男儿必须走仕途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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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锦心还在歇晌呢,就听闻杨俊和她娘亲上门来提亲了。
“这动作够快的呀。”锦心躺在床榻上,捂着被子道,“是祖母接待他们的吗?”
“好像是王爷和宁侧妃接待的。”竹青走到锦心床榻前,给锦心掀起被子,伺候锦心起床穿衣,“王妃都没露过面呢。”
当家主母不露面?
锦心顿时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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