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其他人……都死了。”
“死了?”看着白桓每起出一根针,田七便剧烈的颤抖一下,直到最后一根针被□□,田七的呼吸勉强平稳了些,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进而问起白芷来。不待白芷回答,白桓冷着脸道:“快去找些白药来给他包扎上,然后去找些生血药材来。”
见这些人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白芷眉头微微跳动,还是强忍住心中蓬勃的恨意:“是,都死了。”见白芷浑身都轻轻的颤抖起来,白桓眼底顿时闪过狠光来,将妹妹拉到身后,揪住那问话的人的衣襟,吓得众人纷纷要上前,白桓咬着牙道:“你们很喜欢扒开别人的伤口是不是?要不要看看这结了痂的伤口底下是什么样血淋淋的样子?”见众人围了上来,白桓眼底的冷光愈发的盛了,咬着牙笑得十分残忍,将手中拽着的人推开,“你们想知道是不是?好啊,我告诉你们。我爹和我爷爷被下令斩首于市,我大哥为了护着我被人活活打死了,我娘知道我兄妹平安之后,活活吊死了。这就是我和我妹妹的人生,你们还要不要知道?要不要再比一比,谁的惨?”他说到这里,笑容愈发的狠了,“我告诉你们,我只有一个妹妹了,你们谁敢让她不痛快一时,我就要你们不痛快一辈子!”
“二哥……”见白桓红了眼眶,近乎癫狂的样子,白芷心酸不已,眼泪几乎都要落了下来,“二哥,你别这样,都过去了。”又紧紧拉着他的手,轻声道,“都过去了,我们会比以前过得更好,我们会比以前更快乐……”
见兄妹俩都是红了眼的样子,众人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静默的坐在了屋檐下。不多时,便听见一阵肚子响的声音,白芷抹干了泪,还是试探问道:“桐县如今怎么了?”
“怎么了?”有人坐直了身子,笑道,“白姑娘你是不知道,来咱们桐县的官老爷们,那是一个比一个狠。先是县太爷不分青红皂白就收了咱们的田地不说,还一分银两不给,这桐县的流民就越来越多不说。然后前几日,就有人来杀了太爷,本来还以为是哪个看不下去的大人来了,谁知道说是皇帝的亲卫,这群爷可更狠啊,围了城要活活饿死咱们,昨儿个大伙儿都忍不住了,破了他们的防,硬是干了他老子娘的!谁知道刚出了城,又见一群将军和兵士,个个都是彪悍的样子,想了想,怕又是云州大军来了。看来这桐县是没完了,怕真是要饿死在县城里了。”
“他们这样狠?”白芷佯作吃惊,一边给田七包扎好伤口,一边叹了起来,“只是我和哥哥进城之时,桐县外似乎并没有军士。”
“唉,要真不是那样就好,只是这些当官的,谁他娘的靠得住?”那人啐了一声,“唉,白姑娘,白大夫,你们进了这城,只怕就别想出去了。说不准一出去,正好撞上,等着砍人呢。”
白芷和白桓交换了一个眼神,双双沉默不语。静默了良久,白芷这才起身道:“我还是得出去啊,咱们这里没有药,难不成看着他死?我不是桐县的人,说清了,我想那些军爷也没有由来杀我吧?”
见她执意要去,众人也劝不住,只好让她出去了,白桓说是不放心妹妹,也跟了去。看着兄妹俩出了城门,才有人叹起来:“这两兄妹这样好的皮相,怎么就这么死脑筋说不听呢?”
一直到了下午,田七的伤势还是那样,更不说没有药材和食物,众人轮流看着他,已然有人有气无力的躺在台阶上:“要是现在给我吃些东西,我就算是被毒死,我而已是甘愿的。”
还没人回他,就有人走了来,还笑得厉害:“回来了,白家那俩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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