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夫人疑我吃里扒外也是正常,寻常人遇到这事,却也不敢像我。只是夫人明鉴,我绝无害夫人之心。”又嗫嚅起来,“一来,红杏刚被夫人打死,而我往日与她交好,就如夫人今日疑我是否是要为她报仇一般,我若是说见了老爷偷听,指不定夫人疑我心怀不轨离间老爷和夫人的夫妻情谊。二来,我那日只是看到了影子罢了,没有确凿的证据,若是夫人问了老爷,老爷又怎会放过我?我实在没有缘由两头得罪,还请夫人恕罪。”
对于这一番剖白,倪氏不置可否,只转头看着品玉:“你去厨房,将那冰糖给我拿来,马上包一些送出去,看看这糖里面有什么。若真有毒……”她也不说下去,只是勾起几分冷笑来。
白芷唯唯诺诺的立在倪氏身边,看着品玉出去了,这才轻轻的开口:“还请夫人信我。”
“信你?”倪氏含笑反问道,“你以为我会不会信你?你颜色这样好,连我见了都喜欢,更不说老爷了。”见白芷唯唯诺诺的样子,倪氏还是勾起笑容来,“若依着我往日的性子,我现在早已杀你。不过若是你说得是真的,那我现在杀你,未免打草惊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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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玉约莫去了半个时辰,等到回来之时,脸色十分的难看,对倪氏行了个礼,这才说:“已然去问过了,这冰糖里的确是喂了剧毒,若是吃下去,不说立毙,只怕会饱受折磨。”
白芷闻言只退了一步,对倪氏行了大礼:“还请夫人信我清白。”
倪氏不辨喜怒,站在那里半天不说话,也不知这样静默了多久,才被叫起来:“往后你记着了,有什么不妥,直接告诉我,今日这样的事,再有下次,我非得扒了你的皮!”又冷笑起来,“亏我处处为他着想,没想到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他既不仁,我便不义,叫他知道我的手段!”又睨了白芷一眼,“还不下去,等着我发落你?”
白芷知道自己混过一关,也是赶紧出去了。见她出去,倪氏又开窗见她走远,这才懒洋洋的往贵妃椅上一躺:“一辈子的夫妻了,这样多日子,他从没和我争过。如今我的猫儿要咬人了,还是为了一个娼妇,这样的猫,我不要也罢了。”又看向了品玉,笑盈盈的:“你吩咐下去,就说我要找老爷商议一下为萧家哥儿洗尘的具体事宜,叫老爷来我这里用晚膳。”
品玉心中咯噔一声,还是应了。倪氏又笑道:“我瞧白芷真是个好的,一副玲珑心肠。今晚膳不用你伺候了,叫她来罢。至于你么,你现在就去厨房,叫她们用老爷送来的冰糖,做些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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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回了屋中便关上门小憩,不多时又听见门板声响,也不动,又听床前传来品玉的声音:“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睡,你个没良心的,可害苦了我。”
白芷睁眼笑道:“我又怎么害苦了你,我今日可将事情远远的和你抛开了。”见品玉满脸愁容,也是正色道,“出了什么岔子不成?”
“今夜夫人只怕想药杀老爷,那包冰糖也叫我拿去给厨房了,说是要给老爷做些菜。”品玉只是徐徐摇头,“没曾想,夫人这样狠绝,连自己枕边人都能下得去手。”
“枕边人又如何?如今枕边人要杀自己了,她又不是个面团能让人捏圆捏扁了。”白芷叹道,“我知你心善,但这事你可万万不能违逆她,她想杀老爷,那是易如反掌的事,你想救人,但若是把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那才是愚昧至极。”
“我知道你的意思。”品玉道,“原以为红杏死了,咱们府上就愈发清静起来,没想到红杏这一死,倒是把老爷的反骨给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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