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种东西,慢慢就会习惯,再给点时间,就变成了爱情。他相信,总有一天安琴会放下那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和他是俊杰在一起,想到这儿,他的唇边含笑,摇醒了安琴和曲玫。“你们两个不是就来睡觉的吧,”
安琴眯着眼看着他,眼里有些茫然,是俊杰撕开一包湿巾,替安琴擦了下眼睛。
曲玫起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她楞过之后别开了眼,为什么这种事他们好像已经轻车熟路,熟悉的不得了了,安琴已经默许是俊杰碰她了吗?曲玫抚着脸想了想。也许每一个人的方式都不同吧,是俊杰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吴凯刚刚有来过,他说晚宴在那边的‘初云斋’”是俊杰站起来说道。
安琴不接是俊杰的话,透着玻璃看着外面日落下的湖畔。
曲玫拍拍衣服起来,走近玻璃看着外边,“阿杰,这个是天然湖吗?“
“人工湖,这边都是挖土机挖的湖,你看,没有浅滩的。”
曲玫顺着是俊杰指得方向看去,的确如此,湖畔杨柳依依,有个木牌,上面写着‘禁止游泳’。
“可以去吃晚饭了吗?我饿了。”安琴出声,然后从地上爬起,晃了晃。
是俊杰忙跨过去扶,安琴抓住他的手臂站定了。
是俊杰叹气,“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安琴放开了手。
于是曲玫和安琴跟着是俊杰下了楼梯走出这幢房子,曲玫回头看看,还好,偷得浮生半日闲!
夜色全黯下来,星星点点的灯光从树丛里像萤火一样闪烁着,曲玫一路看着,吴凯将这里弄得好像人间的天堂,完全仿照苏杭的风格,长长的木堤横穿半条湖,木堤两边也是缠绵的杨柳。夜凉了,湖畔更是湿气加重,曲玫忍不住加快了脚步,随安琴和是俊杰走向‘初云斋’。像画舫一样的大楼。此刻门口已有很多人拥挤了。
走过大厅,大厅里放了几十桌的桌面,此刻已经陆续有人坐进来了。安琴拉着曲玫目不斜视的往前穿过,曲玫被安琴拖着往前走,迎面走过来一个修长的身影,拦在曲玫的面前。
曲玫吓了一跳,“弟弟!”她脱口而出,安琴也顿住了身形,打量着曲玫的弟弟。
花子期一身雪白的西服,衬着他的有些长的头发。
曲玫呆呆的看着花子期,五年未见了,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花子期看着曲玫嘴角噙着笑意,侧身让过。
安琴见状,“走了,曲玫。”说完她拉着曲玫继续往里走。
曲玫回头看着弟弟,花子期已经别过了眼。她回过头来,看见是俊杰在一边皱眉,“曲玫,你又看见什么了?”
安琴嗤笑,“人家看见弟弟,不好打招呼啊?”说完拽过曲玫,“走了啦,一会人多,不要撞见了你老公。”两人赶紧走进包厢。
包厢里就一桌,坐着吴凯的亲戚,加上他们三个。亲戚看见曲玫都很熟稔,曲玫小心的压下心里的尴尬,既然吴凯还没有说,那就不要点破,让大家难堪。
花子期看着曲玫和安琴走过,他的脸就恢复了表情,扭过头,他不想看见安琴,那个女人,他不想看到她。花晓芯就是受她蛊惑才变成今天的花曲玫。他叹气。往预定的包厢走去。虽然知道陆非凡在这里,可门打开后,见到姐夫他还是一愣,他坐到陆非凡的旁边。陆非凡替他倒了些红酒。
花子期看向陆非凡才笑,“我姐和你一起来了吗?”
陆非凡摇头,看向旁边的助理,小声的交代什么?
花子期露出好笑的神情,这对夫妻貌合神离,如果姐不幸福,花子期想,他不介意做坏人。于是他转过了头,看向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
陆非凡交代好了转过头,看向花子期,他的身影和曲玫一样,修长而单薄,他将烟盒递过去,“抽烟吗?”
花子期转过身,若有所思的看着陆非凡,良久才抽出一支烟,陆非凡为他点上火。
花子期吐出一口烟雾,“知道老板吗?”
陆非凡摇头。
花子期笑,笑的有些讽刺,他弹着烟灰,“每一个人都有回忆和伤痛,我以为你领悟的到。”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陆非凡皱着眉头看着花子期,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比较好命,抢走了别人的东西!”他的眼睥睨着陆非凡。
陆非凡还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想,说话不着边这是什么意思?
花子期似笑非笑的看着陆非凡,“你没从门口大厅进来,车子直接进来的?”
陆非凡点头。
花子期也点点头,于是沉默。开始吃饭。他不再搭理陆非凡。
吃好晚饭,吴凯特地赶到听雨轩来,“抱歉,今天实在抽不开身。”他走到曲玫身后,对着自己的亲戚解释。
吴凯将头转向是俊杰,“阿杰,你们的包厢我已经留好了,我去招呼一下也会过来。”他一边说一边打着酒嗝。
是俊杰拿起脱在一边的衣服,推开椅子站起来。
“两位女士你一定要照顾好啊!”说完他拍拍曲玫的肩,和亲戚一一打了招呼,就赶下一桌去了。
是俊杰带着两人继续上楼,到楼上的包厢。安琴摇摇头,和曲玫一起跟上去。“今天阿凯要累死了。”
是俊杰冷冷地看了一眼安琴,安琴就当没有看见转身拉住曲玫。
曲玫在一旁悄悄的看着。这两个人啊!
包厢,安琴一脚踢飞了鞋,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哇!脚好痛哦!”是俊杰跟在她身后,无可奈何地弯腰拾起她的鞋子,放在沙发前,“你总是这样!”
曲玫往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哇!这个包厢也太大了些吧,安琴还有舞台呢?你们到那边去亲亲我我好了,就当我不存在好了,我今天做了一天的灯泡了,好累啊!安琴,我靠边啊!”说完她真的走到角落里的沙发,缩在了沙发的一角。
安琴拉过一个抱枕,将心里的难受都化成力量凝聚在枕上,“花曲玫,你闭嘴!”说完她将抱枕刷的朝曲玫飞过去。
曲玫一边从沙发上躲过,一边大叫,“救我,阿杰,安琴恼羞成怒了!”门打开了侍者推着服务车进来了,那个枕头就直直的朝着服务车砸去,“乒乒乓乓!”架上的红酒和杯子砸向了地面。
曲玫和安琴面面相觑,曲玫从沙发上站起,她抬起脸,一抹笑容悚然僵在了脸上,她看见陆非凡一行人因为这边的响动,齐刷刷地看向了这边,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巧!她吐了吐舌。
陆非凡率先反应过来,走了过来,替他们掩上门,无意朝里瞟了眼,他看见靠墙而坐的是俊杰,他回过了脸。陆非凡看着他的侧脸,眼睛眯了眯,这人在那见过。合上门,努力的思索着,眉心拧成了川字,他往自己的包厢走去。
曲玫他们收拾好残局,是俊杰已经把点唱机弄好了,递给安琴。安琴摇头,他又递给曲玫,曲玫也摇头。
是俊杰拿着话筒,半响才起身,点了首黄安的《我愿为你错》。独自唱起了歌。
曲玫和安琴靠着,静静地听着是俊杰难得一露的嗓音,我愿为你错!
曲玫看着是俊杰,第一次发现是俊杰原来也有一副好嗓音,那低低的,深情的声音围绕着曲玫和安琴,曲玫望着安琴,安琴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乌黑的眼珠在昏暗的光线里闪烁。曲玫再看看是俊杰只是专注的唱着歌,她想,是俊杰是想用歌声表达什么吗?她盯着歌词,就算一错再错!她有些头痛。
安琴扯了下曲玫的衣角,“曲玫,我有话跟你说。”不想,是俊杰转过眼看向安琴,安琴缩了一下,“算了,下次说吧。”说完她往曲玫的身上靠了靠。
一曲终了,曲玫和安琴用力的拍手,然后一室的沉默。曲玫和安琴静静地缩在沙发上看着屏幕,是俊杰一个人垂头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
谁也不愿意打破僵局,曲玫其实早已发现,安琴和是俊杰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人的不对劲,从前,安琴不是这样对他的,她在回避什么?曲玫蹙眉,转眼又想起了陆非凡,今天回去他会不会又要说她啊,不过,她有跟婆婆说过啊,婆婆也让她出来的啊!
门打开了,三人回头望去,只见吴凯开门进来了,回头把门关上,看着他们谁也不说话,他笑,“怎么,你们不高兴?”
“没有,是俊杰刚刚唱完一首歌。”安琴淡淡的回应。
“曲玫,你要唱歌吗?”吴凯坐下倒酒。
曲玫摇头,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听见我唱歌了?”
安琴推推曲玫,“不要谦虚了,唱吧,不然来干嘛啊!”
“曲玫,我让他们搬琴过来好了,你和安琴和奏好了,就这样。”吴凯拨着电话吩咐着大堂经理。
曲玫和安琴相互看了看,曲玫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古筝这两年已经不怎么碰了,当初是为了生活才去教小朋友们弹筝,现在生活稳定下来了,到一直没有闲情逸致去碰了。
门口传来响动,门开了,两个服务生抬进来了一架做工考究的古筝,后面跟着两个搬着凳式的筝架和凳子,最后还有个女人提着一个盒子。
几个人静静地看着,谁也没有说话,什么时候,这样的场景好像很远很远了。
安琴看着桌上的盒子,她翻开盒盖,果然是一支金色的萨克斯。她笑,仔细的擦拭着。她看向曲玫,曲玫则看着吴凯,她收回了目光。
是俊杰起身,待服务生出去后,他将门关上。
曲玫半响后看看自己的指甲,因为用电脑的关系,她的指甲早已修的平平的,现在身边又没有假甲,怎么弹?
吴凯喝着酒,“我今天就想听曲玫和安琴合奏,中西合璧,哈哈哈。”他大笑着。
曲玫为难着,“没有指甲了。”
吴凯一愣,“有假的,”随即起身在筝头部位打开了盒子,掏出里面的备用品,有调弦扳手也有胶布弦线和一只小盒,他拿过胶布和红盒子,其余放好关上木盒,他走来递给了曲玫,他的手将两样东西稳稳地托在手心递到曲玫的面前。
曲玫看着他的手心,再看了看吴凯的脸,她才伸手去取过,吴凯收了手,握住曲玫的手,曲玫的心里一颤,她忙缩回了手,脸上露出别扭的神情。
安琴转过头看向是俊杰,是俊杰皱着眉也别过头看向安琴,两人的视线相撞,安琴露出了笑容。
是俊杰看着安琴,才闲闲的起身,他打开舞台上的灯光,头顶的大灯立即散发出璀璨的光,照的那架古筝黝黑发亮。
曲玫再次接过吴凯手里的胶布,吴凯递一只她绕一只。时光流逝,往事已经不可追。曾经那样的神情,低眉信手续续弹,什么时候已经将这些淡忘了,两人沉默着。
“曲玫,好了吗?”安琴站起了身。
“好了。”曲玫也起身,走到筝前坐下,她伸手拨动着丝弦,调着音,这样反复几次,终于重新找回了感觉,对安琴点头,两人仿佛重回到了过去的旧时光,轻轻地笑,悲欢苦乐只有自己知道,曲玫想。于是哀怨的《梁祝》在曲玫的指尖流泻出来。
安琴连忙跟上,用萨斯吹着中国的《梁祝》。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方式同时在一起轻轻地纠缠,余音绕梁。
吴凯退后一步靠在窗前打量着曲玫,是俊杰也在他旁边站定,两人一起静静的欣赏。
吴凯听着哀怨的琴声,他用手擦拭着眼角的泪,安静的看着眼前。缘分真是错过了!戏剧的开始,错误的落幕。明明不想放手,可看着她的泪,他又心软。心口是真的痛,曾经,他曾经真的以为她是他的。
我闻琴声已叹息,又闻琴语泪悲咽!吴凯一动不动的看着曲玫,感君缠绵意!曲玫,你为什么没有感到我的情意!
陆非凡在自己的包厢里陪着客户,他听着他们大肆的谈论,尽情的宣泄,他不时的将头看向紧闭的门,曲玫怎么会来?那女的就是上次和曲玫一起逛街的女人,那个男人有些面善,在那见过?
陆非凡紧紧地锁着自己的眉头,努力搜索着记忆,如果不曾见过,那个男人他不会有印象记住他。
他茫然的想起晚宴上,花子期含糊不清的话语,他的眉头深锁了,花子期一定早就看见曲玫了,所以才会那样的问他吗?这里的老板和曲玫有关系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