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一时觉得有些吃惊,在思虑片刻之后,转而看着慧妃面露疑色。“沈钧说的没错,确有其事。只是这件事已经过去太久了,他今日若是不提,我怕是都快记不得了。”
慧妃若有所思地说着,眉睫轻动,恍然间,眼前竟渐渐浮现出了自己被深锁在宫中为女官时,那段不知自由为何物,却青春年少的时光。
“不过楚王在大周呆了不足两年,待后来南楚使臣入京觐见你父皇时,便跟着一同回去了。但毕竟他是一个等同于被家国所弃的质子,寄人篱下,无依无靠,即便是两年,却也过的很是辛苦。”
慧妃神色伤感地说着,抬头有意无意地看了高珩一眼,眼波流转之时,那种伤感之色便显得更加浓重。
高珩当然知道,她是联想到了自己当年在西晋为质的那段陈年旧事。
即使时间拥有治愈所有伤痛的力量,但是有些伤口太过深入骨髓,即使它的痛感会逐年递减,会慢慢结疤变硬,脱落下一层表皮。
可这片曾经受过伤的肌肤,却再也难以恢复成最初的样子。
因为顾及高珩的感受,慧妃很少主动提及此事。
可每每说起,都只会心怀自责之意去怜惜和心疼高珩当时所受的,那些无比深重的苦难与挫折,然后默默地背过身去将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收进眼底深处。
但是在高珩心中,慧妃当时独自一人在这冷如冰窖的皇宫之中,面对与亲儿远隔万里的凄凉与孤寂。
那种撕心裂肺之痛,又何尝不比自己当年所受之苦要轻?
“但是再辛苦,却也不及......”
慧妃说到此处戛然而止,借着轻拂鬓角的假动作,以宽大的广袖遮挡住眼帘中的盈盈泪光。
当她想再次抬头去看高珩时,却见他正凝滞目光,眼中映衬着深切的动容与安慰之色。
同时,手臂上也传来了一阵温暖而柔和的力道。
虽然二人皆默然不语,但母子之间仅仅只是一个眼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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