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地不同意这门婚事,真的只是因为不想娶一个素未谋过面的女人吗?”
程煊说着收紧两颊,神情开始变得肃然。眸光凝滞在悬于墙上那幅寒林雪景图上,像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深沉而又迷惘。
“如果只是娶个老婆也就罢了,或许相处久了也会有感情,毕竟我生在程家这样的名门望族,根本左右不了自己的婚姻大事。可是你要知道这位郡主他父亲是齐王,我爹让我娶他的女儿,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如果娶了她,以后的人生就等于被完全圈禁在一个牢笼之中,再也逃不出去了。”
确实如此。如果程煊与陵容郡主成婚,做了齐王的女婿,这中间就形成了家族联姻关系,他作为程家要袭爵的长子,必然要踏足朝堂,与朝廷亲贵结党联盟。
这是程煊一向最厌恶,也是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而在程金枝看来,他幸好还不知道程衍,齐王和太子三者之间的关系,否则这会儿应该已经原地爆炸了。
“唉,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程金枝拖着下巴深为理解地点了点头,“可是你既然想要逃婚,至少得先跨出这道门吧?”
程煊闻言垂下眼帘郁闷道:“我要是能出去早就跑出去了。他们把这里看守得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大哥,说你聪明吧也确实不笨,但是说你笨吧还真是够笨的。”
程金枝重重地一拍桌子,学做老者之态无奈地吐出了一口气。
“金枝,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寒碜我了,你那么聪明,一定已经想到法子了对吗?”
程金枝见程煊满心期待,眸光闪烁地看着自己,就差给她跪下了,心里忍不住一阵好笑。
“其实这办法很简单。”程金枝故作严肃地一挑眉,凑近程煊压低了声音“这样,你就先放软态度老老实实地应下这门婚事,让他们对你放松警惕不再关着你。只要解了这门禁,到时候还怕没机会逃走吗?你要真的无处可去,燕王府随时欢迎你。”
程金枝语毕大义凛然地一扬下巴,坏笑着朝程煊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