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对这个计划抱有几成期望,但顾寒清却冷不丁再次向他泼了一盆冷水,让他郁闷之余,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这个小子,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但他也不是盲目自大之人,他很快就意识到了顾寒清所述确实言之有理。此计看似可行,却隐藏了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并非是个万全之策。
“也罢,一切也都只是顾某的猜测而已,岑长司不用太过在意。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再谨慎狡猾的狐狸,如果遭到猎人围捕,逼急了,也是会露出尾巴的。”
“围捕?”岑风在口中斟酌着这个词,“难道顾少主觉得,还有人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
“既然岑长司和顾某都怀疑躲在暗处的那个人身居高位,那我们这边倒有一位能与之抗衡的皇亲贵胄。”
“能与之抗衡的皇亲贵胄…”岑风思忖片刻,突然眉间一挑,“你是说燕王殿下?”
顾寒清轻轻颔首:“我与燕王殿下私交甚好早已众所周知,我如今出事,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如果岑大人能够制造出一种我随时可能因为燕王殿下而洗脱罪名的假象,那我想那个人,恐怕会更加沉不住气。”
岑风猛然一怔,面色僵硬了片刻,这才目色凝重道:“顾少主,谁都知道如今朝中谁与燕王殿下是死对头,你这番话,还真是意味深重啊。”
然而顾寒清只是淡然一笑,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是岑长司你说的,顾某可并无此意。”
眼见四周逐渐升起一股暗流涌动的肃杀之意,就在这时,岑风的手下突然来到湖岸边,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禀报岑长司,程大人想邀您一叙,此刻正在屠灵司内等候。”
“程大人?”岑风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略感意外,“你是说靖国公程衍,程大人?”
“正是。”
“顾少主,早就听说你是程大人的义子,看来他此番是来救你的。”
岑风略带调侃地看着顾寒清,却见他眸色凛冽,如湖面上凝结不动的寒冰,盖过了眼底所有的情感流动。
“未必,他也可能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