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味自身后袭绕,赵明月被呛得连连咳嗽着,转脸看去,不由变了腔。“莘菲!”
“东家…”
往常白净细嫩的小姑娘满面尘灰、一身焦糊味,稍稍止住了咳,眼泪不停朝外冒:“那醉汉不知何时在楼上洒了酒,其他倒还好,就是小房间里的烛台倒了,烧着了些下脚料。我只抢了先前临时放在那里的陈账簿,就被熏…咳咳!”
“你做得没错,自己安全最重要。就算没抢着账簿,我也不会怪你的。”
赵明月抱着她安抚了一番,将她推出门外,抬眼瞧了瞧烟气不算浓重的楼梯间,心念一动,撩起裙摆便…被一双健臂抱离了第一层台阶。
“珂玏的琴还在小房间里,我要去--”
“我去。”
青碧身形说话间已没入灰色烟尘,眨眼便翩然折返,手上多了一尾完好无损的古琴。
赵明月松了口气,看向雪澈容颜的美眸即刻腾起疑云。“你--”
“是否此琴?”
云凤泽淡淡一笑,褐瞳温致,绰约含忧。
“是。”
螓首轻点:“有劳云公子,多谢。”
转脸对上自家老公。
青隽面上虑色稍减,抬手整理她凌乱的衣服与头发。“闹事的由你全权处理,其他的交给我,好不好?”
“好。”
他家媳妇儿勉强扯出一抹笑,低头怒瞪地上哼哼唧唧的罪魁。“闭嘴!待会儿有你叫的!”
不由分说又狠狠补上几脚。
他家珣宝儿是他亲媳妇儿,还是很怜惜他、很舍不得他的。
青门美隽瞅着浑似猪头的某醉汉,忆起先前自己挨揍的情形,面部神经无意识地抽搐。
浓儿虽然恼恨他、不怎么记得他,手下还是很留情、很给他面子的。
觑着七窍流血、遍体鳞伤、浑身上下跟打翻了染料铺子般的半死不活某壮汉,好不容易从呆滞中回了魂的锦衣某侯爷乌瞳溢彩浅笑流光,心下又是庆幸又是感念,温情幸福竟似难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