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撕开海水钻了出去。血,散在海水中的血连成一片,由浓至淡再汇聚成浓郁的血水,散着浓郁的可以刺鼻的味道钻入到船舰上的每一个人肺中。
带着尖而锋利的刺,那些刺如同把把缩小的匕首套在网上,被佣兵在海中抛开,分布在海域的各个方向,将鲛人暂时的分割开去。
细链子之内,数不清的鲛人鳞甲破毁,身子挤压着,各自的血贴着各自的皮肤散在海水内,他们喉间发出剧烈的嘶吼,海水在他们的喉间如是沸腾的水不断的翻滚。
船舷侧的佣兵看着从海里涌上的血,他们红着眼如是没有听到海水内的嘶吼哀嚎,手中的长矛铜戈麻木的举起又挥下。
一下一下的,血水愈来愈浓,摇动船舷的力道越来越小。他们的双臂升起股酸麻,扎实的肌肉在体表下裹着血有规律的蠕动着。
泛红的血水融入深蓝的海水内,无数的鲛人从海面上腾起。族人死去流出的血液刺激着他们扣在心间的那根民族之弦。
夔鼓的声音随着血液将海面越染越红,也是愈加的响亮沉重起来。
分布在海水之中鲛人吼出道道沧桑的嗓音,透着血液的沸腾,吼声在这片海域迅速的传开。
项一鸣站在李启的身边,鲛人嘶吼的力道穿过一层层厚实的墙落入到他耳中:
战甲铮铮兮敌若云,凌余阵兮躐吾族.
余族之尊兮焉成枉?
援玉枪兮击鸣鼓,出不入兮往不返.
岂曰无勇?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勇?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勇?修我鳞甲,与子偕行.
..............
这是鲛人的战歌,靠燃烧血液吼出的歌声。当这歌声落在项一鸣的耳内后,他的内心颤栗,双目似乎看见了海面上冲杀而来的鲛人。
他握着霸刀的手越来越紧,鼻息也是逐渐的变得粗重了起来。
“鲛人的战歌?”
李启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嘴中低语声。在他的身侧是另一个伴他去楚国的战士。
战士躬着身点着燃香,驱散从海面上飘入舱室的血腥味。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之后站了起来,瞥了眼鼻息粗重的项一鸣,言语缓淡:“项侍卫,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项一鸣抬起头,湛蓝的眸子透着丝丝的红,眼珠朝外瞪着,而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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