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好半晌,才艰难地将今日晨间的事情复述了出来,道,“今日天光刚刚开亮口,我便照例去敲了殿下的房门。毕竟殿下你前晚有交代,我也不敢偷懒,恐耽误了返京的时辰。只是……”
说到这里,魏芙的声音变得极低,一张俏丽的容颜飞起几丝异样的红云。周景夕气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切齿喝道,“只是什么?接着说!一五一十地全都说出来!”
这道嗓门儿震天响,副将被唬住了,连忙红着小脸儿诺诺道,“只是开门的是蔺厂督……当时殿下您躺在床上,睡得沉,督主不让我吵醒您。后来所有人都拾掇妥当了,您还在睡,督主就把你抱上马车送回来了……哦对了,今早您的身子还是督主亲自擦的呢,还有……”
话音未落便被五公主硬生生打断,她双颊红得能滴出血来,断喝道:“够了!不许说了!一个字都不许!”
魏芙的面色陡然变得尴尬。她抽了抽嘴角,暗道不是您让一五一十地说吗……一会儿让说一会儿不让说,那属下到底说是不说啊……
不过这话也只敢想想,副将向来敬畏将军,也打不过将军,真要问出来,恐怕下场会极其难看。因此魏芙忖了忖,决定将这话吞进肚子里,转而笑了笑,试探着又将药碗递了过去,道,“殿下,督主交代了,你昨晚上气血有亏,这个药等你醒了就得喝……”
周景夕只觉得胸口怒火冲天,哪里还喝得下什么药。她感到羞愤欲绝,抬腿猛地踢翻了两个杌子,怒不可遏道,“这个畜生!装了这么久太监,骗了我这么多年,还对我做下这等禽兽不如的事……”说着,她一把拔出了长剑,头也不回便往房门冲,“老子杀了他!”
五公主雷霆震怒,吓得魏芙面色大变。她慌了神儿,赶忙上前将公主拦下来,皱眉劝道,“殿下千万别冲动!事情已经发生了便无可转圜,就算您把厂督杀了,那也于事无补啊……”
副将是就事论事,可这话听在周景夕耳朵里却变了味。她气得厉害,只觉这丫头是胳膊肘朝外拐,当即横眉怒道,“魏芙,你究竟是谁的人?这个节骨眼儿你还替那道貌岸然的色胚说话?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魏芙觉得委屈,哭丧着脸替自己辩解:“殿下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对您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哪儿有胳膊肘朝外拐的道理……”说着顿了顿,面色稍凝,“厂督此行,的确大大不妥,可是事已至此,殿下怎么做都无力回天啊,这青天白日的,您提着把剑冲进厂督府,让人看见怎么想?再者说了,这事儿如果传出去,您和督主都要倒大霉,您是皇女还算好的,督主可是欺君之罪,被女皇知道了,他必死无疑啊!殿下,您真忍心置督主于死地么?”
副将一番话落地,周景夕眉头深锁,稍迟疑,到底还是将手中的剑放了下来。
方才是她怒急攻心,反倒是魏芙这丫头心思澄明。副将说得对,事已至此,她做什么都无力回天,即便杀了蔺长泽也于事无补。她是女将,那人是西厂督主,一个贵为皇女,一个手握重权,一举一动都被人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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