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等宋天河应声,反倒是十分沉静的接着说下去:“后来宫里那回,还没见面呢,你就先叫我们在大太阳底下站了半天,我都气死了。再后来那时候,谁会知道以后呢,”她伸出左手握紧了宋天河的右手,缓缓的道,“母后的事,不是你的错,我也尽量让自己不迁怒、不多想。可是父皇的事,我既然看见了,那便不能当做没看见。天河,你说你爱我,那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等我几年呢?”
宋天河闭了闭眼,没应声,
谢池春适才还带着笑的面容渐渐冷了下来,她一手握着宋天河的手,一手按在桌案上的那一壶药茶上面,忽而又开口问道:“这是你送去给父皇的?”
如果言语可以成为刀剑,那么谢池春此时便是拔剑出鞘。
宋天河睁开眼,欣赏着她这冷淡的模样,点点头又摇摇头:“我送的茶酒多了去了,也记不得了。不过你要说是下了药的那一壶,大约便是我送的吧。”他缓缓的走到谢池春边上,温声问了一句,“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谢池春看着他,纤长的黛眉犹如远山,眸光盈盈。那一瞬间,宋天河几乎以为她会哭出来,可她没有。她只是极慢极慢的点了点头,亲手把那壶没喝完的药茶端到宋天河面前,一字一句的问他:“我死,还是你死?”
宋天河不由得笑起来,他生得眉目寻常,远不及齐天乐或是谢池春,可这一笑见却是神采夺人。他定定的看了谢池春一眼,答非所问的应道:“我爱你,池春。”
所以,他接过了那壶药茶,亲自倒了一杯来,慢慢的喝了下去。
残阳如血,透过窗棂照在窗边的案几上、照在宋天河握着杯盏的宽大手掌上,好似斑斑的血痕,一点有又一点。宋天河犹如品尝琼浆一般的喝完掺了毒的药酒,看着手心那一捧如血的残阳,忽而一笑:“大约是报应吧”他自语着道,“我杀了那么多人,从不将旁人的性命看在眼里,所以,该有此报。”
话声落下,他手中的青玉杯盏被随手丢弃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的玉瓷,映着那冷冷的光reads;。
谢池春眼里那盈盈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她看着宋天河,仿佛再忍不住,上前抱住他,哽咽着反驳他道:“可你将我的性命看在眼里了。”
“傻瓜”宋天河伸手将她耳侧滑落下来的乌发捋到了耳后,指尖触到她耳边柔软的肌肤,笑声微微有些沙哑,“我爱你,自是会把你的性命看得比我更加重要。可,天下只有一个谢池春。”
是啊,天下只有一个谢池春,所以哪怕是谢池春那些至亲好友,他也从不曾看在眼里。
谢池春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又热又烫,刺人皮肤。她咬着唇,缓缓的道:“天下,也只有一个宋天河。”
宋天河有些想笑,牵动唇角,露出笑容。他想要伸手去擦她面上的泪水,但手伸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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