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早已远去的欧阳翮,又向屋内始终背手观天的李良瞅了瞅,唏嘘感慨地悠悠说道:“收徒弟为什么不收一个有灵根、血脉正统、骨性优异的徒弟,为什么要收一个凡人?而且年纪又这么大了,传授他仙术功法又能修炼到何种境界?真搞不懂你……”
“哼,夫君传授的是理念,不是仙术功法,只要守信有德,凡人亦可修炼仙家之术,只要博爱众生,子孙后代亦有飞升成仙的一天,这都看不明白,有够笨的……”芙蓉从她身后闪身走入屋内,口中则冷嘲热讽地说道。
“骚狐狸,你说谁笨呢?”薄荷闻言大怒,脸色一沉,大步流星地追进屋来。
自李良上次遇险后,她们二人的关系便慢慢地紧张起来,以致现在情同水火,只要有机会就互相掐。当然了,最开始的时候挑事儿的是芙蓉,薄荷则是能忍则忍,能躲则躲,可芙蓉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儿,依着薄荷的脾气又岂是怕事的主儿,几番较量下来,这关系也就僵住了。
“你们两个别吵了,天天吵,烦不烦呐!”就在薄荷暴喝一声,怒气冲冲地走屋里的时候,一个比她还要恐怖的暴喝响起,正是尾随而至茉莉。与她并肩而来的还有满脸迷惑的百合。
“是因为这样吗?”茉莉冷眼盯着针锋相对的芙蓉与薄荷,还未等开口再教训些什么,便听到身旁的百合脆声声地问道。
“不是……”李良很纠结,也很郁闷。
自己哪有芙蓉说的那么伟大,只是因为欧阳翮老小子听话了、守信了,觉得欠他点什么,稀里糊涂就把修炼效果最差的“紫阳长生功”送了出去。送出去以后,又觉得可能给哥们找了个麻烦,干脆再把自己这杆大旗借他用用。再后来,又觉得哥们儿要是学了仙术功法干坏事儿咋办,索性给他立个规矩。
可没想到,屁大的一件小事儿竟然让芙蓉上升到如此高度,不禁满腹苦涩。“聪明人呐聪明人,屁大的小事都可以说成是宏伟理念,真不知道自己是该为聪明人仰止赞叹,还是该骂丫的吃饱了撑的瞎提炼。”
“那是为什么?”百合走到他的身旁,咬着樱唇轻声问道。
“咳咳,我是怕他退休以后闷的慌,让他养花种草解解闷,毕竟老小子是因为我才会全心全意辅佐陆大宝,又是因为我提前下岗,怎么说也不能让他年纪轻轻就闲呆着等死吧,该给他找点事儿干干。”李良轻咳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就这样?咯咯……”百合被逗笑了,心里则充斥着一种幸福感。很单纯,很实在,没有统揽全局的高度,没有真知灼见的细腻,但却发自于心,真诚可见,这就是李良,一个值得她爱的人。
“就,就这样……”李良阴冷的脸色中又平添了几许气恼的雾霾和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绝然。
“你的意思是,陆大宝会同意让欧阳翮离去是吗?”茉莉被百合打断,便失了再教训二女的兴致,反倒是品味了李良说的话后,有些诧异地问。
“必须的!狗日的陆大宝,把刘义和蒙傲都派出去剿匪,自己又玩什么御驾亲征,留大儿子监国,却让二儿子掌握兵权,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们哥俩互相掐嘛!你们瞅着吧,只要老小子一出兵,长则一年,短则三月,这哥俩肯定干起来。到那时,老小子再摆架回京,收拾了大的,再干掉小的,然后挑个他看着顺眼的小不点儿子当皇帝。他娘的,跟我学点什么不好,非学这些没品味的招儿?”李良咬牙切齿地说道,言语间对陆大宝品性的败坏很是愤怒。
“你怎么知道?”茉莉更诧异了,权利之争无亲无近,即使是一些父子相弑兄弟相残,也是屡见不鲜,可他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好像他就是当事人一样。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呀!呃,那什么,史书中都是这样记载的,嗯,嗯……”李良转头看向她,义正言辞地说了一句,随后想想好像又秃漏扣了,不禁舔了舔嘴唇说道。
“这就是你要感悟的吗?”百合想了想,问道。
“不是,但真正要感悟的事情应该快发生了,我有预感……”李良神色一凝,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