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朱武王,手握重兵,又是陛下的爱郎,称一声大王,才实质名归。
听说有人在街上见到了朱武王,身后随众颇多,好奇之人纷纷涌向凤凰台。
钟鸣之后,宫中就出来接引使。
以旧人白哥、毛昭为主,新人王姻等为副,一起来到宫门前,迎接大王还朝。
众人齐齐在宫门口跪迎,“恭迎大王。”
“大王一路辛苦。”
“陛下已在宫中备下酒肉,以慰大王之辛劳。”
“诸位请起。”姜武虚扶一把,开始介绍身后的人。哪怕这里面的人都是谁早就随着军报传遍朝野,现在也要走这一遍过场。
姜武指一个,白哥或毛昭就要激动上前,做久闻之态。风迎燕在旁边帮腔,一番连吹带打之后,已经急行数日夜不停的众人早就疲惫的快要瘫倒了,顾不上与白哥等三人打嘴上官司就被挟裹进了凤凰台,朝见陛下。
于是围在宫外的人就知道朱武王偶尔出一趟门,不料早就盼着朝见陛下的江南、江北各地世家蜂拥而至,热情又积极的跟朱武王回来了,来了以后就迫不及待的立刻去朝见了。
何等的光荣啊!
如此盛景,已经几十年没见过了!
谁说妇人不能为帝?陛下的风采不是都令外面的人臣服了吗?
紧接着,城中世家听到消息后,立刻纷纷乘车前往凤凰台求见陛下,想要一睹盛况——谁这时候还在家中高卧?那也太落后了吧!
天下太平殿中再次坐满了人。
片刻之后,陛下驾到,诸公跪迎。
姜姬端坐其上,笑道:“平身吧。”
呼拉拉一大群人起身,归座。
江北与江南的人第一次见到新帝,更令他们惊讶的不是御座之上的妇人,而是妇人座下竟然并无虚席!
徐公、黄公等赫然在列。另一侧还坐着两个头戴王冠之人,莫非就是传说中交国为民的诸侯王?
听说有三个诸侯王听说新帝登基就前来交国了,为何这里只有两人?
姜姬也立刻“关心”地问,“顺王为何不在?”
姜旦解释道:“他病了。”
旁边的“宁王”赵太子一到大殿上就像哑巴似的说不出来话,只会点头,以证明“顺王”真的病了,不是魏使总嚷嚷不停被关起来了。
姜姬:“好生医治。”
“宁王”赵太子打了个哆嗦,总觉得陛下话中未尽之意是:时机成熟就可以病逝了。
这让本来想在此解释他不是赵王而是赵太子,“宁王”之位实在不敢接受,还是要请他爹来了,由他爹和陈相做决定——他把这番话咽回去了。
——还是等爹和陈相来了以后再说吧。
见江北和江南的人老盯着几位新生的大王看,白哥热情的说:“诸位想必是还不知道吧?”
不管别人有没有回答,他都直接把“诸侯王交国”一事再次宣传了一遍。重点突出诸侯王们是何等的忠心,陛下又是何等的爱护他们,你们看,忠心就会被陛下爱护啊!你们不想表达一下你们的忠心吗?真的不想吗?
殿上左右的人都望过来,目光中什么意思都有,有戏谑,有平静,有看好戏的,也有冷冷淡淡毫不关心的。
是啊,难道还能期待这些凤凰台上的世家或鲁人会替他们说话吗?
最可怕的当属坐在陛下右侧的姜武,大王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们。
“吾等……特来恭贺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北、江南诸城的人都跪下了,参差不齐地喊道。
徐公含笑赞赏,“陛下之威望,泽被海内,乃是你我之幸啊!”
黄公习惯性的把第一个开口的机会让了出去,在徐公说完后,他接棒继续夸——姜姬。
殿上开始此起彼伏的夸起来。
以姜姬对前几次大夸特夸的判断来说,要等这殿上每一个人都诵完一段或一篇之后才算尽兴——她是不想在这里坐这么久的!
于是示意侍人,可以让小郑王进来了。
于是殿外有侍人通传,一声声传进殿内。
“陛下,有人自称郑王,前来朝见陛下!”
姜姬做惊讶状,“果真是郑王吗?”转头对姜旦和赵太子说,“安王,宁王,你二人前去迎接,看一看来人到底是何人。”
姜旦和赵太子说实话都没见过郑王。但殿上诸人都默认几个诸侯王熟悉的可以穿一条裤子,必定是从小就认识的!
于是姜旦与赵太子携着一人进来后,指其为郑王,殿上没有一个人怀疑这不是。
姜姬在上面嘀咕:“要是都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下方的侍人听到了,以袖掩口,失笑:“陛下,那就太过头了。”
姜温身为一等传旨,在一旁小声道:“其实也不难了。晋王软弱,稍稍劝服必肯交国;燕地王道已丧,只需称王座之上的是乱臣贼子,取其不难。”
姜姬一笑,悄悄说:“阿温,你当传旨也当够了吧?可愿为使?”
取晋、燕两国。
姜温不及跪下应诏,另一侧的侍人急急道:“陛下噤声!郑王要说话了!”
姜姬立刻端肃面目,听郑王哭诉那过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