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 吴都台。
魏王正在与王后所生的两个小公子说话, 外面有大臣求见。
魏王:“宣。”
大臣进来后,两个小公子依次问好后就告退了。
魏王问:“卿为何事而来?”大臣问:“大王, 听闻凤凰台上的安乐公主极为放肆,擅用帝乐主持祭祀!”
魏王轻轻叹了口气, “我国软弱, 只怕不能约束此女, 还是不要过问了吧。”
大臣掩面而泣, 忧心道:“臣只担心太子在此姝身边长大,恐怕染上恶习, 日后就算归国,也未必能和睦兄弟,孝顺大王与王后啊!”
魏王也落了泪,以袖掩面:“孤又何尝不知?只痛恨治国不力,难敌那鲁国恶妇之强横。”
大臣陪着落了一趟泪, 再三劝说后才走了。
他走了之后,魏王放下袖子, 招侍人来侍候他去洗漱净面, 重新更衣。
这一番折腾后也已经是黄昏时了。
侍人道刚才王后特遣人来请大王过去用晚饭, 但因为大王这里有人, 所以不敢打扰。
魏王神色平淡的嗯了一声。
侍人眼珠一转, 就不再提王后, 问:“大王, 要不要请何夫人陪大王用饭?”
何夫人是世家淑女, 与王后的出身一般无二。此女近几年颇受魏王宠爱,膝下也有一子,于是对太子之位也是虎视眈眈。
魏王想起这些盯着太子的女人就焦虑,他不耐烦的摆摆手,侍人就不敢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请王公来,叫丽姬来伴舞吧。”
黄昏过去,夜幕降临。
吴都台上歌舞声声,灯火通明。
王后站在宫阶前,泪水涟涟的望着前方,听到那里传来的乐音,悲伤的难以自抑。
她紧紧揽住两个儿子的肩。一大一小两个男孩站在她身边,既不安,又忧惧的跟她一起望着魏王的宫殿。
他们虽然年纪小,也知道母后与他们的地位全取决于父王的一念之间。
大的男孩更害怕一点。只有他成为太子,才能保护母后与弟弟。可父王的心思难以捉摸。父王看起来很喜欢他,可是他也喜欢其他夫人的孩子。他不知道要如何争取父王的欢心,让他立他为太子。
他甚至觉得都是自己没有做好,才令母后陷入困境。
魏王宫中是整个吴都台上最热闹的地方。
乐工在殿前奏乐,丽姬带着一众舞姬在殿前翩翩起舞。
殿内,魏王与他召来的亲信,王氏王山却都无心欣赏歌舞。
王山比魏王年长十岁余,为人稳重诚恳,魏王想听一听他的意见。
魏国中只怕无人不知魏王如今的难题了。
王山沉吟良久,才道:“大王还是应该尽早召太子回国。”
魏王既然要诚意求教,也吐露真心话说:“我怕此子不肯归来。”
他与这个太子真是半分父子之情都没有。不是说他叫他回来,他就能回来的。
王山:“那大王岂不是正好可以罢免太子吗?”
魏王苦笑:“只怕现在这个太子扔不得了。”
王山也早就听说过魏王太子跟着鲁国公主去了凤凰台,但现在连皇帝都变成了傻子,这个鲁国公主又有什么可怕的?更别提她还没有当上皇后。
魏王一番细述之后,王山知道了鲁国公主已经成了安乐公主,现在凤凰台上的世家竟然还很信服她。
这就有点为难了。
反正不是自己家的王位,王山思索片刻就说了个主意:“大王若想取信太子,只能……将王位让给太子了。”
他猜魏王不会愿意。
果然魏王一听就哭起来。是啊,哪个当大王的愿意正值壮年的时候把王位让出来呢?
王山道:“大王,既是父子,就有天生的缘份。大王不妨与太子多多亲近,等父子之情渐笃之后,再做出让位的样子来,太子感动之下,也自然会辞去王位。”他说出重点,“大王最担心的不正是与太子的父子之情吗?”
那就先把太子给哄回来再说。
王山跟着又提起一件事,“太子可曾娶妻?”魏王哪里知道?他在这几年根本没打听过太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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