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却能在二十天后,他和白哥提起的时候,笑着说:“上次你讲过这个人!你还说他……”
三宝公主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孩子。
侍人们和那个鲁国送来的大公子都非常喜欢打扮三宝公主,可三宝公主对漂亮的衣服和华丽的首饰半点兴趣也没有,她也对别人的称赞没什么反应。
毛昭第一次见她就夸她头发乌黑浓密,是他从没见过的美丽。
三宝公主点点头说:“人人都这么说。”
完全看不出她在开心。
毛昭为了试探,又说:“不过,小公主的皮肤有些黑,不像公主那般白。”
三宝又点点头说:“娘说她从不出去玩才养得这么白的。我长得黑是像爹爹。”
她也不难过,不生气。
语气像是解释她娘为什么这么白,而她这么黑,不止是因为像爹,还因为她天天在出去玩。
连她自己的事都不能牵动她的情绪,让她欢喜悲伤,那什么能呢?这就叫人无所适从了。
毛昭想起了公主。虽然公主在外有许多传闻,传她好美男,好财宝。可他很清楚公主根本不是这样。
公主就像三宝……不,是三宝像公主。
在他察觉到这一点相似之后,他开始对三宝公主抱以更大的兴趣。
而现在他也明白公主为什么把他和白哥送给三宝公主了。
黄家突然接到了一道召贤令。
召贤令是君王常下发的一种圣旨,就像惯例一样,隔上三五年的发一道,以示君王求贤若渴之心!
如果像这样把召贤令专门、特地的发到一家来,这就是“暗示”——你家最有名的那个人,快进宫拜在皇帝座下!
召贤令写的是慷慨激昂!这篇文章流传到现在有一百五十多年了,黄家人人会背。
黄松年自从接到这篇文章后,就开始发愁了。
这是公主嫌他们家太不主动,要他们主动一点来支持她。
但哪怕现在再把黄沼送出去也不行了,他只是个末流小官,当不起召贤令。
本来黄沼可以算是黄家送出去的一个对安乐公主友好的象征,黄家子弟去参加鲁试,行使鲁律,当鲁官——这正是凤凰台世家对现在外面盛行的鲁律、鲁俗的称呼。
他们不承认。
哪怕他们没有胆量指着安乐公主叫她姜姬,他们也可以用别的方式把这一切的新事物和自己的旧世界分隔开来。
黄松年很清楚,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大家都很清高,不愿意跪服在安乐公主的座下,不愿从鲁律,写鲁字,作鲁文。
但事实上各家都在想尽办法钻营,企图在安乐公主身边占据一席之地。
说是拉不下面子也罢,他们嘴里说的,心里想的,手上做的,完全不一样。
这就像是一个漩涡,它正在越变越大,让凤凰台的世家变得越来越混乱。
黄家现在都不怎么去外面参加文会了,最近的文会快变成武会了,常常大家聊到最后,吃饱喝足就开始打架。
起因正是上面所说的,大家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
如果要坚持风骨,坚持操守,坚持“正确”,那就该继续上书指责安乐公主不该在凤凰台行鲁律,推行鲁字。
但正确的尽头就是安乐公主更加不该出现在凤凰台!他们该把皇帝从河谷抢回来!
最终皇帝是个傻子的问题也更不容回避。
连打河谷,除云贼这样的问题都可以解决,现有皇帝是个傻子的问题,谁也解决不了。
……
正确的路不能走,那就只能继续“错误”的路。
至少安乐公主带来了和平。她也确实仁慈,爱护百姓。虽然对世家好像不太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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