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或是觉得她不会杀,现在她杀了。
这比朝阳公主当时砍花千降还吓人。形象点就是一个普通的疯子和一个高智商的疯子,后者远比前者更恐怖。
“不知现在外面的人都怎么看我?”姜姬有一点好奇。
王姻刚才抢了话,现在继续抢:“自然是说有了公主,他们才有了好日子过。”
好日子不是瞎说的,虽然没有下雪,但气温一直都不算低,百姓们搭帐篷成功过了冬后,一天都没有歇,接着栽上了春稻。
又因为姜姬的有关系,鲁商们从鲁地贩来了鲁地稻种,百姓们栽了下去,比本地稻种长得还快,在缺水的情况下,反倒比凤凰台本地的稻种更容易成活。
而且让她惊喜的是,凤凰台的百姓哪怕很长时间没有种过地了,但他们真的比鲁地百姓更会种地,他们把鲁稻和本地稻种进行间种,据说这样会减少水土不服的情况。龚香说他以前读过类似的文章,间种的苗等到来年,结出来的果子有三成的可能会兼俱两种植物的特性,如果是花的话,会非常容易种出奇花来,如此三四代后就能将奇花的花型固定下来了。
她听龚香说了半天,觉得道理有点像稼接?她对这个真是一窍不通。但在世家手里是种花的技术,百姓们竟然自然而然的用它来耕种。
果然凤凰台的百姓世代耕种,都已经快变成他们的本能,社会的常识了。
所以到现在,凤凰台下的百姓们不说自给自足,但已经没有再饿死人了。本来冬春交季时最容易出事,今年偏偏没出事。而且赶在去年秋天成亲的夫妻到现在都有了好消息,却又不必像往前那样担心人头税,百姓们的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过得更好了。
百姓们都觉得这是神女的功夫,都是因为安乐公主来了,他们才有好日子过。
至于之前掉了头的世家子弟,他们在被砍头前,宣罪的人足足在城中城外唱了十天,可以说他们关了多久,外面就宣传了多久。时间长了,百姓们也觉得这真是罪大恶极。
他们中很多都觉得这些人触犯了神女颁布的法律,所以活该砍头。
至于骗民为奴,掠夺民财,百姓们并不觉得这算什么大罪。就是觉得这些人犯到公主手里,这才被砍了头。
姜姬也不觉得一天两天的就能扭转观念。以前世家与君王一样,都是特权阶级。她要做的是把世家也给归到百姓那一阶去,以后就只有君王了。
龚香已经看懂公主的目的是什么,对他来说接受起来没那么难。
这一日,他离开之后特意去看望毛昭。
他到的时候,毛昭和白哥对座无言。
两人这几天都在一遍遍的想公主,想她对世家的手段,想她为什么这么做。他们控制不住,眼睛一闭上就害怕,觉也不敢睡,只能睁着眼睛,两人说说话。
有一点,两人都能确定,那就是公主对凤凰台的世家没有善意。
为什么没有善意?
她难道不需要世家支持吗?
这是最说不通的。
哪怕她发动百姓学习鲁字,哪怕她手里有三个将军,有几十万大军,可这些也不能支持她登上帝位啊。
她要想当皇帝,肯定是需要世家的支持的。
毛昭替她设想的道路是先取得凤凰台下世家的支持,现在世家势弱,没有能人支撑,是非常容易收服的。等收服了凤凰台的世家之后,再收服其他城的世家,这样哪怕不得到他们的支持,只要没有人公然反对就行,这样公主就可以登基了。
但现在她把世家给得罪狠了。这几十颗头砍下去,不会再有世家支持她了。
毛昭本以为公主看到世家外逃之后会阻拦,甚至会害杀,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什么情况下才会放“敌人”离开呢?
那就是要杀他们时候。
公主不止是对世家没有善意,她是以世家为敌。
为什么?这说不通。
白哥坚持,公主铲除世家是为她自己的亲信铺路,日后好提拔自己人,比如龚香之流。
这也说得通。
可鲁地偏远小国,哪有那么多人才可填充整个大梁?
还真不是毛昭小看鲁国,鲁国能出一个公主就已经是天幸,总不可能鲁国人人都是英才吧?
何况,他也不觉得公主会如此短视,非要以鲁人为官,狭人自限,这怎么会是公主做的事?
“是我冒昧了。”龚香走了进来,拱手为礼:“万勿见怪。”
屋里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但随即想起现在宫中的侍人全都是鲁人,他们为了秘谈将侍人遣走,这才致使龚相能长驱直入,没有被人发觉。
但以前龚相从未来过,想必是不屑与败军之人交谈。今天是为何而来呢?
龚香没有坐下,为了表达善意,他虽然主动走进来了,但是可以等“主人”邀请后再落座。
他就站着说:“我为毛大人而来。本意是来劝慰大人,不必为今日在殿前的失言而忧心,结果却不小心听到了大人与公子的谈话,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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