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文会,斗的就是文章诗歌,不管是曲艺杂谈,只要是你会的,都可以亮亮相,哪怕是旧文也没关系,只要做的好,当堂诵读就行。当然最后免不了被底下人挑刺,改字改句改韵什么的。
像龚香这种生人,初次露面,哪怕是鲁国丞相,也要先露露自己的本事。
白哥呵呵笑,退后请龚相来。他这段时间在宫里已经见识过龚相的手段了,实话实说,龚相有像点十年前的徐公,十年后的徐公温和了,淡然了,超脱了——懒得跟人计较了。
老了。
十年前的徐公在凤凰台说一不二,对所有跟他有异议的人都能痛下杀手,毫不容情。白哥那时还小,记忆中常常会出现的一个场景就是他在徐公面前背书读书,外面时不时的有下人来回禀“某某公在外求见。”
徐公摆摆手,下人走了。过一会儿又回来,说“寿公不如还见一见吧,那人就在门口哭呢,让人看了多不好?”
徐公:“那就让他进来哭。”
徐公敲敲他的膝盖,“继续背,不许走神。”
于是,他背着书,身后总有一个人在对徐公赔情求饶。
不过那时他看多了读书不认真被按在庭院里打屁股的师兄弟、师侄师孙什么的,对这种哭声、求饶声习以为常。
直到长大后懂事了才发现……好像当时不是他想的那样。
现在的龚相就是当时的徐公的年纪。所以白哥乖巧极了,绝不跟这种人对着干。
因为当时跟徐公对着干的早不知道埋到哪里去了。
龚香笑眯眯的说:“我出身乡野,比不上诸位,献丑了。”然后就当殿背了一篇诵神女的文章,这也是他写过的最多的文章题目,如果让他继续背,他能轻轻松松背上三天三夜。
这篇文章说实在的,立意不算出奇,但称得上是一篇上佳之作,抑扬顿挫,用辞用典都很合适,开头描述神女就是一个精灵、活泼又天真的形象,在山野之中出生,一落地就得天地钟爱,她在天地间肆意游戏,山海日月,飞鸟走兽都是她手中的玩具,任她摆弄。
让人联想起安乐公主的种种传闻,觉得理所当然。都是神女了,想干什么不行啊?
中间就说神女降世了,山海为之震动,百兽为之呼唤,既像不舍,又像是壮行。
让人联想到听说鲁国从上到下都非常崇拜安乐公主,她在鲁国比鲁王说话还管用。
跟着就说她开辟新世界,建立新城,百姓闻声而动,随她跨过千万里,到异国他乡安家落户,因为有神女的地方就不会饿肚子,就永远不会有灾祸。
这个好像也是真的。那个很出名的公主城不就是吗?
虽然在座的人没几个去过公主城,但听得可不少。
肖望海身边的人说,“那不是公主离开鲁国时,鲁王送给她的属民奴隶吗?”
他们早知道公主城,但说成是百姓自愿跟过来的这就太可笑了吧?明摆着人是鲁王送给她的嫁妆。
肖望海点点头,小声说:“这诗不错。”
诗是不错。
白哥都没话说。他最“著名”的那道诵鲁国公主的文章就是龚相的手笔。自从有那个“著作”后,他已经再也没有公开做过诗文了,就是在家里写了,也把字纸烧了,绝不留下证据。
龚香一文惊四座,算是把所有人给唱服了,他得以高居首位。
白哥坐在他下首,见众人服了,他才道:“今日请诸位来,乃是公主认为她与诸位之间有许多误会,特意请诸位来,大家好好谈论一番,解开误会。”
肖望海等人松了口气,这还是按照他们的计划在走嘛。
于是便争相发言。
一人先起身开口:“我有一事欲问丞相,敢问因何在凤凰台讲解《鲁律》?难道不知异地异俗,鲁地《鲁律》在凤凰台有何用处?”
另一人跟着道:“《鲁律》乃臣,凤凰台乃君,君未动问,臣安敢自专?”
皇帝没开口让你在他家讲《鲁律》,你自己干了,往大了说这叫欺君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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