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底下,只要他和姜旦一直绑在一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这样一来,还真要给郑姬找个新地方住。
数一数宫中现存的宫殿,只剩下大小蒋后住过的承华殿了。
“住承华吧。”总要配得上郑姬的身份。
龚香只是戏弄公主,他早就安排好了,莲花台大殿就那几个。
“某已经谴人打扫干净了。”他笑道。
“叔叔作弄我。”姜姬也笑了,她问他:“你觉得郑使信了吗?”
龚香就知道公主没记住周平的名字,他点头:“必然是信了。”而且信得格外认真。
“那就可以送他走了。”姜姬道。
根据线报,赵家子已经来了。
龚獠连着开了十几天宴会,把周平灌得连日月晨昏都分不清了,等他终于清醒的时候,船已经快到郑国了。
“……某怎么在船上?”周平被从人扶着走出来,望着涛涛碧水,只觉得世界很不真实。
船主知周平身份,连忙过来,一揖道:“敢问可是周使周公?”
周平便点头,船主再三作揖,连声夸赞。
“听说周公为我王送来佳人!是我鲁国的大恩人!”
“郑姬已为我王之后,周公便是媒人了!”
“来来来,我与周公把酒而欢!”拖着周平回船舱里开宴会去了,还请了全船的人一起参加。
周平刚清醒没半个时辰就又喝醉了。
等他终于到了郑国,坐在车上,终于无人灌酒,耳边还是环绕着恭维声。
他的从人见他好不容易醒了,连忙道:“主人,快起来喝点东西。”
周平干哑道:“……到哪儿了?还在船上?”
从人急道:“早就下船了!我们在车上!”
周平:“……已经回来了?”
从人扶他坐起,他要伸手掀车帘,被从人按住:“不要掀,外面气味难闻。”
周平现在还什么都闻不到也尝不到,从人灌他喝了两天的苦药,他也尝不出来。
突然有一天,他坐在车上,却闻到一股难以言说的酸腐臭气,问从人:“……你要不要下车方便?”从人正在整理茶叶,闻言不解,摇头,“不用,你想下去方便?”周平不好直言,就对着茶叶叹气:“这样一来,某还怎么喝呢?”
从人也叹气,抓起一搓凑到鼻间,“没有染上味道。”
周平脸色就不对了,“……你既然知道,那就下车方便方便,我叫车等着你。”
“……”从人:“……不是我,是车外的气味。”
周平不信。
从人:“……这味好几天了,您才闻到啊?”
周平:“这是什么味儿?”
从人:“……”他不想回忆,只能说:“等进了城就好了。”
又过了两天,他们看到了一座城,走到城门前,却被百般盘问。最后还是城主亲自出来,认出周平,才请他们进去。
周平早在看到城外那些黑色的、堆成山般的东西时惊呆了。
进了城中,见街道空旷、萧条,不见行人车马,家家户户,紧闭门窗。
他刚从鲁国来,鲁国是何等的大国气象!
但郑国以前也不输鲁国!
这才多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到了城主府,周平迫不及待的问城主:“可是我王克下重税?”
城主沉默。
周平急道:“不知我周家如何?”
城主道:“周氏离刑氏远些,并无大碍。”
“是刑氏造成如此之景?”周平大惊,“我王为何不杀他!”话刚出口,他就懂了。
当然是因为郑王与刑家站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