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天可得一斗粮啊。”
底下的人纷纷附合,“一斗粮,一人一天难道还不够吃?”
“陆缜,你为了扬名,如此逼迫大王,良心何在?”
郑王在上面,面色稍稍放缓。
陆缜等他们骂完,道:“一人一天可得一斗?那大王知不知道,就在您的王城之下,望仙城中,全城一百四十八家粮铺,每天只售八十斗粮?也就是说,这一百四十八家,按每天八十斗的份量售粮,也只够一万余人饱腹。而且,粮铺收粮用大斗,卖粮用小斗,一斗不过以前半斗的份量。敢问大王,望仙城中,百姓只有一万余人吗?”
郑王瞠目结舌:“……孤、孤不知道他们竟然敢这么干啊。”
陆缜抱拳行礼,竟然还安慰郑王:“大王不必惊讶,他们能每天拿出八十斗来,已经算是有良心的了。望仙城下的几个城里,连八十斗都没有。而且价格奇高,百姓们买一斗粮,倒要掏一匹布的钱呢。”
历来都是布贵粮贱,现在反过来了。
这种安慰还不如不安慰。郑王的脸孔紫胀起来,怒道:“……这些人、这些人竟是把孤的话当耳旁风吗?”他一脚踢翻榻边香炉,殿中陡然落针可闻。
“全都该杀!”郑王阴森森道。
殿中人噤若寒蝉,他们看到陆缜还在说个不停,都想把他拉下来叫他闭嘴。
陆缜就跟没发现郑王在发火一样,继续道:“卖粮给商人可以赚钱,卖给百姓,虽然价格已经比以前高出许多,在他们看起来,还是吃了亏的。所以,只能辜负大王了。”他还状似遗憾的叹了口气,好像在叫郑王不要太难过,这是没办法的事。
殿上的人就看着郑王的火气被陆缜越拱越高,最后实在忍不住,硬是把陆缜给拖走了。陆缜被人拖走后,郑王也甩袖离去,殿上的人这才集体松了口气,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悄悄的出了逍遥台。
陆缜被人拖下台阶,两人架住他,三人走到宫阶前的玉桥旁,左右一张望,绕下玉桥,安静的躲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桥上都是人声,殿上的人此时都出来了,他们不敢在这里久留,会都脚步匆匆的出宫了。等人都走光后,三人才从玉桥下出来,又回到了宫殿里。
侍人正在等他们,“大王正在等诸位,快随我来。”
三人跟着侍人,悄悄溜到了郑王的寝宫偏殿,主殿那里,歌舞声起,间或还能听到女子的娇声,好像大王就在殿内。
但郑王却是在偏殿中等着他们。
陆缜一进去就跪了下来,不肯起身:“某冒犯大王,罪该万死。”
郑王连忙亲自起身过来扶他,“卿卿对孤忠心一片,何罪之有?”
他牵着陆缜,一起回到榻前,要拉陆缜与他同座,陆缜再三推辞,最后还是被郑王给硬拖着坐了下来。
陆缜坐下后,郑王又替他倒酒。
剩下两人就坐在下首,含笑看着这君臣亲密无间的一幕,感叹不已。
酒过三巡后,郑王道:“如果不是卿卿闯进孤的殿中,把外面的事都告诉孤,孤还被他们蒙在鼓里呢!”
陆缜是平城陆家之子。在商人前来收粮的时候,陆家一开始也没有发现问题,但等粮价升高,百姓们为了赚一点差价,纷纷把手里的粮食都卖了出去,到了该交税的时候,他们交钱,而不交粮。
这本来是件好事,但后面就越来越糟了。
卖光了家中粮食的百姓都打算去别的地方买粮,哪知外面处处都没有粮食可卖,他们手中捧着钱,却换不来家人活口的粮食。
当路边出现饿殍之后,平城就出现强盗了。
官差们却发现被抢走的人家,米缸是空的,房前瓦下藏着钱,强盗们闯进来杀人,却没有花时间找钱,而是抢空了粮食。
最后抓到的人要么是本村的,要么是邻村的,都离得不远。正因为是熟悉的人,才知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