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人才济济,哪里有我的地方?”
丁强问:“兄长可是有怨气了?”
自负才学,抱志而来,却被冷落,怪不得席五不甘。
席五还是摇头,叹道:“我只是不知道还能等多久……才能以这副残躯一展抱负。”
说到这里,潸然泪下。
席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丁强想到这里也有些戚然,良久,道:“兄长如果真有此心,何不再求见公主?”
席五抬头,目露期待之色。
他被晾了大半年,眼看着龚獠任大夫,教导大王,又教导太子,却没脸上门。是他先离开龚家,龚家好好的送他走,不发恶言,可公主却看不上他,难道他还能厚着脸皮再去找龚家吗?
他也没去找姜大将军,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摘星公主。
但公主为什么不用他,他实在想不通。
是因为他离开龚家吗?公主觉得他凉薄?
还是席家只剩他一个,公主不敢用他?
还是他德才不足,公主看不上他?
他想找出原因再试一次,如果这次还不行,或许他也可以死心了。
他起身行大礼,丁强赶紧把他扶起来:“兄长何必如此!”
席五道:“还请贤弟教我!”
丁强也不知道公主为什么不用席五,他觉得公主似乎没有门户之见,像姜蟠龙那样,出身微贱,公主还不是委以重任?
但他不敢拿姜蟠龙作比,也不敢贸然指点席五,万一指错了路就是误了席五的一生,何况他也不了解席五。
此时后悔刚才不该给席五机会也晚了,要是他刚才装酒醉就好了……
丁强犹豫再三,只好道:“我可以替兄长想办法打听一下,但不能保证一定有结果。”
席五连忙道谢。
第二天,丁强就后悔了,但既然答应了就不能不做,幸好他要出使郑国,事多繁杂,拖了半个多月,等妇方把财物、随从送到了,他要走了,再次入宫辞行时,趁机提了一句席五。
姜姬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个,你去吧,我记得他。”
丁强出来后才想起公主只说记得席五,却没说要怎么用他,还是不打算用他?
他只好把席五请来,高深莫测道:“兄长早在公主心中,又为何要戏弄小弟?”
席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了他的话又激动欣喜,一时被他哄出了门,站在门前想再回去问个究竟也不行了,只好离去。
丁强听说席五走了,松了口气,嘱咐门上的人说:“等我走后,此人再来,不要让他进来,也不要收下书信。”
下人道:“公子何必惧他?既同为八姓,当守望相助。日后他说不定也能助公子几分。”
丁强道:“休要胡说!我与他才见过几次,连脾气禀性都不知道,怎么敢说要助他,或要他助我?我丁家只能一心为国尽忠,不要再提什么八姓了。”
何况,现在又哪里还有“八姓”?
丁强赶在天气冷下来之前悄悄出发了,随行者众,只是不知等他回来时还能剩下几人。
龚香看出公主对那个叫席五的有大用,只是暂时晾着他而已,晾得越久,所图越大。
她要席五粉身相报。
秋末冬初,姜姬开始让人清查今年各城上交乐城的赋税,过年时要褒奖有所贡献的城池,责问拖延的城池。
而各城送来的人也差不多聚齐了,新年的宫宴上,这些人都将列席一堂。
龚香捧着热茶,听着北风呼啸,对阿悟说:“年关难过啊。”
这一步踏出去,才能看出公主能不能治好鲁国。
阿悟道:“怕什么?大不了公主把殿门一关,放人杀光这些人不就行了?”
龚香笑着骂他:“那鲁国才乱了呢。你不要小看她,现在优势在她这边。”
他现在唯一担忧的是公主。
他已经看出了公主的布局,但这并不能让他放心,反而更担心了。
因为他同时也看出了公主的脾气。
公主喜欢以小博大。
她以前对着大王就敢单打独斗;手中只有一个姜武就敢算尽蒋、龚两家;现在,她坐在金潞宫,便拿鲁国所有城池来当对手,妄图一网而尽。
她其实没有十成的把握,但她却敢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