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抓走,杀了扔在城外,没人知道!”
“真没有。”她想对付的人全都高居台上,一般二般的小人物,她也没功夫去计较。
吴月再三问她,她都说没有之后,他才走,临走前对她说:“公主,下回可能是付鲤回来。”他嘿嘿一笑说,“他抢了些东西,送回来给公主。”
妇方名义上是她的封地,但事实上她对那个城市一点也插不上手。她也暂时不想去管它。但跟随姜武的人却对妇方的恨意很深,在他们离开后,付鲤就老憋着抢妇方的人,只要是去妇方的大商队,他碰见一回抢一回。不过让她吃惊的是,妇方那个小地方,每次去的商队却都是大生意。付鲤他们抢到过大批的粮食和盐,还有油、布等,也不知道这些东西送到妇方去卖给谁。
抢来的东西,粮食或盐,他们不是自己吃,就是转手卖掉。如果抢到珍贵的货物就会送回来给她。
不过她也是转手就卖掉了。
吴月走后,姜礼笑着说:“公主,那下个月,我找两个商人来吧。”
“不要找鲁商。”她交待道。
她现在尽量找的都是外国的商人,以赵商、魏商最多。郑国商人喜欢买卖一些奇石奇药,不知是不是受郑王的影响。她见过几个非要推销奇石给她的商人后就再也不见郑商了。
姜礼点点头,想了一下说:“马庶一向最听公主的话,又很懂事,就找他过来吧。再把董庶也叫来,交待让他再带个人来就行了。到时三个人,一定能卖出好价钱。”
这时外面进来一个侍人,小心翼翼的说:“公主,龚公子的人来了。”
这个龚公子指的是龚獠,还是在姜武去合陵后她才知道,原来他被龚香给关起来了。姜武去了合陵,合陵来了人以后,他就可以派人出来了,第一个就让他的从人来找她哭,说多亏她让姜武去了合陵,他才能逃出生天。
从此后龚香也不怎么管束他,但他像吓破了胆子一样,很少出来,也很少见她。去年春日祭时,她说动他到城外相见,他来了一天,第二天就让从人说晚上回去吹了夜风着凉了。
她问龚獠,龚香为什么要关住他?毕竟以现在的龚香来说,龚獠在他面前就是个小虾米,龚香完全没必要怕他啊。
结果龚獠说,龚香是怕他对她不死心才要关他的,他一边说还一边委屈的看她,好像在期待她能抚慰他两句。
姜姬哭笑不得,当时也想不通龚香为什么这么做……
不过现在,她懂了。
龚香的从人进来先行礼,然后送上礼物。那两个魏许织娘仍留在龚家,龚獠当年虽然说要把织娘送给她,但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大概是想等到她嫁给他后再正式送给她当新婚礼物的。但没料到龚香棒打鸳鸯,他的鸳鸯梦碎——当然更不会把这两个织娘送她了。
但每一年,这两个织娘都会做衣服给她。虽然从那以后她们两人再也没有见过姜姬,却能把衣服做得分毫不差。
从人送上礼物,擦着眼泪对她说:“公主,如果愿意怜惜我家主人的话,能不能请公主穿上此衣,让小人看一眼,回去好学给主人听?主人日夜思念着公主的倩影,难以忘怀。”
姜姬疑心衣服里有夹带,就答应了。
但她把衣服里面都搜遍了,什么也没找到。
等她穿着新衣服出来后,从人竟然泪眼婆娑的感叹:“如果能看到公主穿着这件衣服出嫁,我家公子该多开心,又该多伤心啊……”他一连感叹了三遍,姜姬的脸色渐渐变了。
从人看到她变了脸色,以袖掩面,哭着说:“公主美极,小人这就回去告诉我家主人。”
“……慢走。”她慢慢说。
从人施了一礼,退下了。
殿中只有姜姬和姜礼他们。
她不必掩饰什么,坐在榻上,脑中各种念头挤成一团,又抽不出一个清晰的思绪来。
姜智看看左右,走到她身边小声说:“公主,只怕这是龚公子拼死送出的消息。公主当速速决断!”
姜礼不解道:“阿智,你在说什么?”
姜温也点点头,“阿智说的对。公主,要不要我回宫找金潞宫的侍人打听一下?”
姜姬摇头,“我们这就回宫。”
蒋彪站在金潞宫前,看到宫门处一匹骏马驮着一个人飞驰着冲进来,身后则是几辆慢吞吞的牛车,还有几个少年奔跑着跟在后面。
“啊,是公主!”几个捧着东西的侍人看到了,开心的说。
他眼中一亮,快走几步绕着回廊追寻着公主的身影,看她穿过宫道,很快就看不见了。
龚香从殿里出来叫他,看他站在那里张望,走过来笑着说,“看什么?”
蒋彪叹道,“公主回宫,不知公主会不会来见大王?”
龚香愣了一下,“公主今年这么早就回来了?”不过他转而想起蒋彪的爱好,警觉起来,这三年听说蒋彪每年都要往摘星宫送几次礼物。想到这里,他拖住蒋彪说,“大王刚才还问你呢,快跟我进去!”
金潞宫内,冯瑄坐在不远处,正用笔在竹简上飞快的记录着。姜元正在出神,一抬头看到巧蒋彪和龚香进来,扬声道:“二位是嫌这殿中气闷才躲出去的吗?”
龚香和蒋彪连忙请罪。
“算了。”姜元打了个哈欠,伸手从旁边案几上摆放的一只匣子内取出一颗丸药含在嘴里,闭目嚼上片刻咽下,再过一会儿,他睁开眼睛,双眼就炯炯有神了。他振袖坐直身,招手把蒋彪和龚香叫到身前,一开口,一股气味就从他口中喷泄出来。
龚香只是侧身掩面,蒋彪就直接站起来了。
姜元这才发觉,也侧过脸,笑着说:“孤一服这仙丹就有药气泄出。”
从三年前起,大王开始服食仙丹,但这仙丹从何而来就没人知道了,每次都是由一个断手商人送来,大王赠他衣冠和车马,令他在乐城也可以自由通行,现在提起乔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已经没有人称他为乔庶了。
龚香笑道:“服丹是雅事,大王不必介怀。”
蒋彪也很好奇,“不知大王服用的是哪里的丹药?竟然会有药气从胃中泄出,足见药效。”而且奇特的是,只怕这药是不传之密,连他都没见过。
姜元摇头不语,蒋彪也问了很多次了,没有一次得到答案,这让他越来越好奇。特别是那个乔银,据说他的那只手就是公主斩断的。听说他的车马只要远远的看到公主的身影就会立刻改道。
姜元又平静了一会儿,喝了两杯水,药气才散了。他清了清喉咙,道:“魏王既去,我们也该让人去看望一下。”
龚香点头,“正该如此。我向大王举荐一个人。”
姜元问,“四海举荐何人?”
龚香指着就在姜元身边的蒋龙说,“大王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蒋龙也长大了,像一株小树,高大翠绿的树冠已经生得非常饱满,但树杆仍有些细瘦、年轻。他年轻、俊美,在宫中有很多宫女都在追求他。但在宫外,因为听说摘星公主心仪于他,倒是没什么世家女孩子追求他。
蒋龙怔了一下,看姜元在看他,连忙肃容道:“如大王差遣,某万死不辞!”
蒋彪没说话,十分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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